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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阿虎（第2页）

她没有见过这个国家其他城市是什么样的，无从对比，不知道只是这个县城穷，又或是其他城市也这么穷。

前方右手边有一家小食肆，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香味儿，门口几个大蒸笼正在冒着白烟，里头坐着两个客人。

香味让她有些饿了，云霄在食肆门口站定，里头出来了一个妇人。

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乞儿，张嘴就要赶。只见那小乞儿从怀中拿出一个丝绸荷包来，她立时闭上了嘴。

“老板……”喉间干哑，“有什么吃的？”云霄问。

妇人面色转为和善，打开蒸笼，请云霄观赏：“黑面馒头一文一个，豆饼一文一个，麦麸玉米面饼子一文一个，白面馒头两文一个，油饼子……”

“有粥吗？”

妇人看她一身脏兮兮的，可不敢让她进店吃，道：“有，不过，你只能在外头吃。”

云霄要了一碗杂粮粥和一个黑面馒头，付了两文钱，又要了一碗免费的温水。

她坐在门边墙角的小马扎上，先把水喝了，人这才缓了过来。

拿起黑面馒头轻咬了一口，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做的，糙得很，一口吞下，本就疼的喉咙更疼了。

黑面馒头被她掰成一小块一小块，泡到粥里，慢慢喝了下去。她胃口小，吃得并不比一只鸡多多少，这一碗下去就有些撑。

吃饱后，又花了两文钱买了一个白面馒头藏衣襟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经过一处酒楼时，发现附近有好几拨乞丐。

有几个小乞儿离她的位置不远，她走了过去，找了个角落坐下，她的到来引起了附近乞丐的注意。

前几日城外死了太多人，他们这几日就怕被赶出城去，如惊弓之鸟。见是一个小丫头，就没人再注意她了。

云霄靠着墙，抬头看着天上刚露出来的小月牙，耳边传来几个小乞儿的说话声。

原来他们有一个伙伴，半月前自卖自身，被一户姓林的人家看中。今日碰到他们，说了主家的情况，还说自己日日都能吃饱。

听得一众小乞丐羡慕不已。

云霄悄摸摸移了过去，离几个小乞儿近了些，问道：“我也想卖身，去哪里卖呀？”

四个小乞儿听到声音转头看她，最小的一个五六岁模样，最大的一个有十一二岁，左眼上盖着一块红色胎记，足有半个鸡蛋大。

红胎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撇嘴摇头道：“贵人家要买丫头小厮，第一要紧就要模样周正的，你这样……怕是人家看不上。”

云霄扯出的笑，一下子就散了，斜着眼看着面前的红胎记：“我看你的样子也不怎么样，人家肯定也看不上你。”

他倒是一点不在意，说道：“是啊，要是看得上我，我早就把自己卖了，还用得着在这挨饿。”

旁边几个小乞儿连连点头。

云霄扫了一眼，这几个没一个长得好的。

一个孩子有斗鸡眼，一个是三瓣兔唇，一个癞痢头。长期的营养不良，使几人看着更丑了。

云霄泄了气，自己这张脸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是问道：“在哪里卖呀，我有内在美，内在美懂不懂？也许就有有眼光的人看中了我也不一定。”

离云霄最近的一个小孩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往云霄靠近了点，耸动着鼻子。

云霄吓了一跳，想起胸前还有一个白面馒头，这些饿疯了的小孩，难保不开发出嗅觉新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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