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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这是特别的玉米（第2页）

老王惊惧万分，管不了许多，赶紧手脚并用，在路灯下沿着昏黄的灯光狂奔，但很快又会因为视线的缺失而摔倒在地。

他昂起头辨认着方向，燥热的夜风吹在他脸上双手乱挥，用难看的外八字的姿势跑着。

当他再一次晃了晃头，努力挣开眼睛看路的时候，双脚又一软倒在地上，因为惯性滑出一段距离。

“呜……呜呜呜呜……。”老王害怕的哭了，他觉得自己好委屈。

他只是爱打点小牌，怎么就遇到“农神”了。

他正前方，就在昏黄的路灯下，一个淡红的人影朝他走来，这个人似乎是男的，又好像女的。

一件宽大上衣遮到了膝盖，露出两根黑色的小腿，一头长发蓬松杂乱的披在肩上，脚底在粗糙的水泥路面摩擦，“沙沙”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直接瓦解掉了他的意志。

他干脆跪在地上，浑身颤抖。

达到人影来到了他的面前，一道凄厉、干枯的声音响起：

“五谷农神，慰藉苍生！”

“五谷农神，慰藉苍生！”

老王心里想起了白鹅镇一直以来的传说，相传三百年前的那场大战，一只义军和大部队走散了，当时天黑，又有很多伤员，于是就决定就地休整一段时间。

可谁知到了晚上的时候，所有的伤员全部做了一个同样的梦，醒来后发现自己咬断了手指，然后亲手刺瞎了一颗自己的眼睛。而那些健康的士兵，则是全部盘坐在地，脑袋消失不见，从断骨处长出了一株玉米苗。

于是找来了高人指点，高人说出他们这部残兵身上携带血气和霉气，冲撞了农神，于是在指点下，把身上所有的钱财全部拿出来，埋在地里。并奉上三牲，祭拜三日之后，才安然离开。

老王从从小就听这个故事长大，现在每年还会陪家里人去祭拜。

此时一个玉米蹦蹦跳跳的，自己弹到了他面前，一会儿立着，一会儿又在地上打转。

于是老王赶紧双手合十，高呼农神的名字，根据习俗，把自己兜里所有的钱一股脑掏了出来。

奶奶告诉他供奉“农神”要用真金白银。

他不敢抬眼看面前的人影，只敢跪在地上，挪动着自己的双脚。

一直到绿化带的旁边，不顾手指尖的磨损，飞快地刨了一个土坑出来，把自己身上的所有钱，包括那块手表，一咬牙也摘下来放了进去。

砰砰砰！

他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有那么一点勇气哆哆嗦嗦的开口。

“农神大人，这是我的供品。”

近乎是半分钟的沉默。

对老王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可——”

听到这干枯凄厉的声音再次响起。

老王弯着腰，眼睛一直看着地面，刚才一直在蹦蹦跳跳的玉米，此时突然转了个弯，向旁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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