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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小小一个。”男人轻轻地说道。

“我就那么打了方向盘。”

窗外的风淡淡地吹了进来，吹得帘碎轻轻摇摆，吹过男人脸上的皮肤，额前的碎发。他的语气好像窗外的风。

“我过马路的时候打了方向盘”，司机继续说道，“那个马路中央的小孩子比我妹妹还要小。”

“我有意识的时候就已经打了方向盘。”

“家里就你和你的妹妹吗？”唐心儿问了句。

“她喜欢一条粉色的蓬蓬裙，撒娇让我买给她，她还没有向我撒过娇，她很懂事，我出门上班。我拿了钱去买，下了班去买，她还没有穿过那条裙子。”

“是一条很可爱的裙子，粉色的，蓬起来。”

萧辰安静地听着。

“你没有等到她……穿上那条裙子。”

司机沉默着。

“她为什么不能等等我呢。那条裙子很漂亮。”

“我很快就回家了。”

风吹过男人的皮肤，额尖，风又远去。

“晚上的橱窗很大，很亮，如果我带她出门，如果我没有去上班……”

“如果她是因为舍不得你呢？”唐心儿突然间打断了“司机”的“如果”。

司机沉默了。

“不是舍不得你累，是舍不得你。她不想离开你。她如果看见你，她就不想离开你了。”

“那我呢？”司机的语气很平静。

“她有没有想过我会怎么样啊？”

“是，你不原谅你自己，也不原谅她。”唐心儿说道。

“我是司机。”男人冒出了这一句，然后就是良久的沉默。

“你没办法原谅你自己。”

“放不下，也要往前走”，萧辰突然开口，“因为你是她的哥哥。”

“妹妹没有做好，哥哥就应该做她的榜样。”

“带着她和她的回忆，往前走。你看，你总要往前走。”

“往前……”男人有些怔愣。

“放不下，所以要向前走。向前走不是为了放下。”

男人的目光渐渐亮了起来。

萧辰看着年轻的司机：“为了重要的人，做个好的榜样。”

男人沉默了许久。

“谢谢你。”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表。

“妹妹挑给我的生日礼物。”

“你说得对，我要去承担一些事情了，放不下，所以要去承担。”

“停车，起码我可以先停车。”

“先停车，剩下的，一步一步来，先停车。”司机像是在鼓励自己，他的身体在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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