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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人所天生的（第1页）

奥俾斯城。

最后的一支勘察小队平安无事归来，路上也斩获了不少悲怨之种，此次行动没有小队出现人员损失的情况，一切顺利。

雪地之上，悲怨之墙前，奥俾斯尖塔在雪夜中依旧挺拔，时光与风霜难以在这条由奥俾斯山钢铸就的尖塔之上留下什么痕迹，只是这些痕迹在除了这座尖塔之外的奥俾斯城中刻下了更多过往……

而尖塔所用到的材料奥俾斯山钢——在兰斯特语中，奥俾斯有着刚烈，顽强，不屈的释义，而山钢是运用炼金术与法纳结晶冶炼的特殊金属，在山钢加上的前缀是使用奥俾斯的名字，则是用以代表其的坚硬程度……只是不知道，奥俾斯这座城市，是否能同她的名字一般，如此铿锵。

……

小队进入奥俾斯城，风雪依旧很大，一放开城门，在走过护城桥的路上就会有不少风雪已经吹入了。

而城门在小队进入之后，炼金术驱动的齿轮便会快速转动，护城桥在不到三秒的时间里就回收到了将近六十度的位置。

要让随入的月光消失在奥俾斯城门洞，也仅仅只是需要七秒的时间而已。

……

在奥俾斯城东，有着一座山脉的支线，城墙贯穿山脉，而奥俾斯城的开拓者协会也建造在这山脉之间，目的是为了时刻提防闯入奥俾斯的悲怨；同时在两山脉打开的位置，开拓者协会的露天大厅正好对着悲怨之墙，一眼望去，火焰与雪，以及一道划开星寰穹宇的河流，荧溢月水。

沃斯托克和修斯现于开拓者协会顶层的露天大厅，之所以会在这种边防地带还会特地预留一个露天大厅，是因为这一块地是为修斯准备的空地，作为观星来讲是极好的位置，所以这里也叫做观星台——这是下令建造的佐罗门为了照顾修斯那屈指可数的爱好而让协会拥有的。

提到观星的话，就不得不说这里的星夜了，这在奥俾斯城的景观也是相当奇特，一会儿暴雪激临，一会儿又是日月晴朗，晨昏明丽……

恰好，就在那一支最后归来的小队刚到开拓者协会进行工作报告的时候，雪已停，月夜晴。

这里的景色也会变得非常美好。

夜寂光跃，这是现在站在观星台上的修斯想到的唯一的词语。

在此，她每夜都会驻留，仰首而视，时长时短。

正好今晚有着刚刚处理完工作报告的沃斯托克也来到了这里，由于需要处理的情报非常多，沃斯托克只好稍稍耽搁格兰德芙德交予他的探索任务而在奥俾斯住上几天了。

走过来的沃斯托克令修斯今晚也想在观星台多待上一会儿。

“怎么样？这里的风景。”

修斯问着沃斯托克，眼神依旧停在天空。

“算是格外宁静吧，但是，越是宁静越是会有事情发生，就像暴风雨前夕的天空，往往总是晴空万里……”

“暴风雨，晴空……我已几乎要忘却这样的景色了，约莫三十年？”

“从不离开这里，不感到孤独吗？永远都是一个人，不用讲话，不需要思考，不用被允诺，不用向人承担，什么的，或者说是世俗一些……”

修斯听罢思考着什么，看向沃斯托克：

“实际上我的人生早就在四十五年以前就结束了，在我成为悲怨种（清道夫的旧称，具有侮辱性。）的那个时间里结束的。尽管如此，在这往后的四十五年中，我不仅能够名正言顺地活着，享受着平凡人所难以拥有掌握的权利，走上了一个众生都难以企及的高度，获得了无数生命都渴求的重生一次，所以我还要要求什么？

如果是继续要求那样对于我来说，是在是太过分了，我本来就应该是该死的人，却得到了上帝的怜悯而再次生而为‘人’，若是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样不仅对不起这个世界，对不起夫人对我的拯救，对不起这个国家，对不起皇帝，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你……”

沃斯托克轻轻一笑，没再多讲话。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要讲的？”

“最后的小队回来了，带来了不好的情报。”

“嗯，我也得告诉你一件事情”

“你说。”

“在过一段时间，我准备退休了。”

“有准备去哪里吗？”

“在这次讨伐结束之后，陪我去看一张大雨，带我去看看皇都，带我去看看大海……不过我想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所以你的旅途中有没有遇到过很美的景色，带我去好吗？”

“看海吗？”

“大海，大海的另一边，也就是地平线的方向，那里还会看到悲怨之墙吗？”

“我不清楚，我想应该有吧，等到哪一天，悲怨之墙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如果我还活着，我不介意带着你的骨灰盒，当然也有可能是你身上遗落的悲怨之种，带着它，这样子你也会看到吧？”

“也许是？哈哈哈……”

修斯笑了笑，笑着沃斯托克说的不算好玩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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