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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棋落下41（第1页）

姑苏小城，虽是夜来时分，但却是灯火通明，有莺歌燕舞之气氛。

一处歌舞楼台，琴瑟笙箫，悠扬婉转，夹着一温柔女声，她唱道：

“渺空烟四远，是何年，青天坠长星？

幻苍崖云树，名娃金屋，残霸宫城。

箭径酸风射眼，腻水染花腥。

时靸双鸳响，廊叶秋声。”

唱至断处，女子舞起飘飘长袖，一手翻转着矾纸折扇，扇上画的是火红凤凰，展翅翔云，正如这一身桃红衣裳，在香炉飘烟中婀娜多姿。

客人们鼓掌喝彩，正等那女子续唱下半阙，可曲调蜿蜒忽变，女子俯身作礼，随着渺渺烟气隐到幕后去了，场上便只有“昙花一现难见，美人一舞难全”的叹息声。

女子来到幕后，宽衣解带，把长袖舞衣脱去，坐在镜前，擦拭着朱唇素面上的粉饰。一低头，一抬头，镜中却多了一个紧身黑衣、黑布蒙面的女子。

艺女吃了一惊，没敢回头看去，颤声问道：“你......你怎么进来的？”她环视四周，手却慢慢伸向桌上的折扇，周围门窗紧闭，这女子似乎很早就在房里了。

蒙面女子没有说话，手指回扣，似乎想从袖中抽出什么。

忽一热浪袭来，艺女手中的折扇已然出手，说是热浪绝不为过，因为那纸扇居然裹着一层火焰，但扇面丝毫没有烧毁，上面的红凤凰仍然栩栩如生。

折扇上的火苗窜动着，一丝焦糊味传来，烧灼的是蒙面女子额前的一根黑发。

蒙面女子并没有后退一步，她慢慢抽出袖中的东西——只是一封简单的信。

艺女皱了皱眉，把扇一合，那火苗也神奇地灭去了，不过扇头仍然抵在蒙面女子人中处，慢慢接过了信。

蒙面女子笑了笑——隔着面罩也能看出她的笑意，她后退两步，反手推窗，接着向后一倒，身子如猫般轻盈，飞出了窗户。

艺女看在眼里，却根本来不及阻止，待探向窗外，只有一片江南夜景，那女人早已没了踪影。

她再回头一看，梳妆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银牌......

虽说姑苏夜晚是热闹，但也就集中在这街巷闹市，就那歌舞楼台的一里地开外，便是万籁俱寂，鲜有人声了。这里平房与树林交错而立，是小有钱财人住的房屋，也算是阔绰了。

却有一小屋被夹在这平房中有些格格不入，既没有前院，也不分厅室，墙皮破破烂烂，瓦片东倒西歪，不说这是住房，可能会被以为是茅厕。

此时这屋还点着灯，一个略显佝偻的身影映在窗上，时不时有切割木头捣鼓铁具的声音从窗缝里漏出来。

一只轮椅在这小屋前停了良久，轮椅上的女人盯着树间远处的歌舞楼台，若有所思。看了许久，她突然从轮椅上站起身来——似乎腿脚并没有什么不便，走到了屋门前。

“咚咚咚”她连敲三下，顿了顿，“咚咚咚”，又连敲了三下。窗上的影子猛直起身来，往门边走来，随着几声机括扭动和弹簧活动的声响，门才缓缓打开。

门里的老汉一愣，道：“苏大小姐，啥风把侬吹来了？”

大小姐道：“廖叔，您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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