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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部分（第2页）

除了拥有弹弓的麝人之外，比蒙之中能乘飞鸟上天而且使用远程攻击火力的只有道格族狗头人的投索和海沟虹族刺猬人的梭镖刺，这两种懦弱的附庸族，绝对没有迪尔族麝人的坚韧。

“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你究竟还是不是一个蠢笨闻名比蒙的匹格？”崔蓓茜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赞赏。

“抱歉，我又要给您难堪了，我亲爱的大人。”仙女龙抬起了头，从思考中走了出来，笑吟吟地说道，“尊敬的大人，基于您的假设，我也来做一个推理，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同样遇到空中敌人怎么办？海加尔空战中，鹰身人的投枪就是无法对抗人类空中狮鹫骑兵的弩箭才落败的，目前爱琴大陆的人类国家已经设计出了精巧的连环弩筒，可以连续射出七支箭。撇开这种连环弩筒价格昂贵的问题不谈，我想请问你，万一遇到这种情况，您的麝人弹弓手怎么应对？”

“我们的弹弓的包皮很大很宽敞，每一次最多可以同时射出三枚‘摩拉丁怒火’，一息之间我们麝人连小孩都可以连续用弹弓射击两次，连环弩筒的射速绝对赶不上我们。”阿杜额头上冒着青筋，竭力维护自己种族的骄傲。

无论哪个种族的神射手，都不会愿意承认机械能够超越他们的技巧。

“可是你们没有足够的‘摩拉丁怒火’。”仙女龙笑了。

刘震撼一把拉住了想开口反驳的阿杜。

“好吧，我再退让一步。即便是假设你们拥有了足够的弹药，我想再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没有在空中翱翔过的人，是无法体会到在空中飞翔的滋味的。在座的诸位，虽然歌坦妮小姐是一位骄傲的博得族，但似乎也早就被你们信奉的战神剥夺了飞翔的能力吧？这么说来，我应该是在座诸位之中，除了博浪沙火鹤之外，唯一一个天生拥有飞行能力的吧？”仙女龙笑了笑。

这是事实。所以大家都在点头。

“想知道我为什么从来只在低空飞翔的原因吗？”仙女龙优雅地带动着大家的思维。

连果果和喀秋莎都在点头。

“浩瀚的蓝天并非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完美，翱翔在空中，看上去固然是件很美妙的事，但你们不知道的是，越往天空高处，朔风的滋味就越难受！强大的气流会让你睁不开眼睛，冰冷的空气会让你身体变得僵硬，在那样严酷的自然条件下，麝人弹弓手，我想请问你，你还能保持你那近乎夸张的射击速度和精确的打击能力吗？身体寒冷也许可以靠厚重的皮衣去抵抗，但是眼睛呢？朔风会让你的眼睛一直流泪，那时候的你，将会被泪水的海洋所淹没，想看清面前的任何东西都像隔在水中一般模糊。”仙女龙微微一笑，“这时候，连环弩筒和你的弹弓谁厉害？”

“弩筒厉害。”阿杜是个老实人。

“切！人类国家现在除了几个龙骑士和圣保罗教教会的狮鹫圣骑士，还有什么空中骑兵？你也不过是在假设而已。”艾薇尔哼了哼。

“兵种相克学说一直存在，人鱼小姐，不要刻意地去不承认。你知道不知道人类是最擅长学习和改进的种族？人类为什么可以雄霸整个大陆？为什么我们骄傲的龙族也甘心成为他们的坐骑？就是因为他们能够正视自己的缺点，并且学习别的种族的优点。”仙女龙很技巧地贬了一下比蒙，“为什么比蒙不能制造出弩箭？为什么别的种族也不能？却唯独只有人类的工匠有这个本事？你可以使用没有战斗力的大鸟作为空军，人类也一样可以。”

“你的睿智可以照亮整个爱琴大陆的星空。”刘震撼说了句特肉麻的话表达了自己的心情。仙女龙倘若知道她越是这么显示出自己的能耐，老刘就越发不可能放她走，一定会保持缄默。

龙族固有的骄傲，再一次断送了仙女龙的自由道路，也越发坚定了老刘死不撒手的决心。

“李察，你准备使用什么大鸟作为坐骑？”崔蓓茜冰雪聪明，老刘的那几样宝贝早给她知道了个底朝天，那株八百年的“点金桑”，刘震撼自打移植过来之后，就特地开辟了一个窑洞来安置，还天天派遣卫兵站岗，崔蓓茜原先没想明白，现在一下子就猜出他想干什么。

“牛顿巨鸟。”刘震撼自己也笑了，“我想用的是牛顿巨鸟。”

编辑手记　书写的娱乐精神

所有对艺术形式进行分类的企图，其实都是对自身品味的怀疑——分类者试图规定一个界限，使动物的本能和文明的品性得以一目了然。在这种分类过程中，甚至隐隐含有这样一个可疑的标准：越是使人痛苦的艺术形式，便越是高明的；而那些调动着人们感官愉悦的，则被定义为低下的。如果把以上标准放在食物上，我们便恍然这有多么可笑了。

《兽血沸腾》无疑是一部令人愉悦的小说，这部以网络流行的分类方式定义为架空历史的长篇，集中着一个男人的所有梦想：勇武、美色、尊重、友情，甚至智慧。当现实阻隔了我们的梦想时，作者不仅在小说中赋予主角超人的能力，甚至堂而皇之地取缔了现实背景，从而打开了一条通往极乐的宽广大道。

我们不得不说，这样的写作正是千百年来最根深蒂固的传统，从《山海经》到唐传奇，从《牡丹亭》到明清小说，从“金古梁温”的新派武侠到网络时代的全民写作，在浩如烟海的字纸中，浮现着无数奋笔疾书的影子，书写着属于他们的秘密欢乐。这样的快乐不仅是精神上的，同时是生理上的，当天真的笑容绽放在读写双方的脸庞上时，通过这种古老的宣泄方式，我们获得了健康。

这是一种娱乐的精神，通过书写获得了实施。78届奥斯卡颁奖礼上，主持人乔恩·斯图尔特的一句话道尽电影的内在秘密——“它帮助人们逃避现实。”然而，这并非电影的专利。所有的艺术形式都是现实的某种映像，人们瞪大眼睛从中寻找现实的阴暗痕迹，就像老鼠在草丛间搜索蛇的气息，而后，他们再次因为结果与现实的不同而欣慰。他们之所以如此深切地喜爱着艺术，正是由于在现实与非现实之间，艺术作品提供了逃避的广阔空间。

《兽血沸腾》就是这样一部让人激动的小说，毫无疑问，它也是一部艺术作品。

冷静

2006年3月20日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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