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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第1页）

听着永琪的话，小燕子忍不住一只手按上了自己的胸口，那抹红色，映在永琪带给她的那条箭伤旁边，犹如一朵奇葩，红得那样耀眼。想新婚之夜，永琪温柔地抚摸着那条疤痕的时候，还曾询问过她关于那抹奇特的红色，她只羞涩地回答说也许是小时候被某个主人打伤留下的疤痕、或许是自己顽皮摔到的也说不定，只是，自己真的没有想到，就是那抹红色，竟对自己有那样重要的意义！一时间，她的心情复杂极了。

永琪当然领会到小燕子这一举动的意义，他将掌心贴上小燕子捂在胸口的手上，仿佛是和她一起温暖着开在小燕子心口的那朵生命之花。这朵花的意义，同样让他惊讶。对于一个阿哥来说，这朵花背后的牵涉，恐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他却一度不愿意说出真相。只是为了能够让小燕子快快乐乐地做萧剑的妹妹，做她像神一样崇拜着的那个哥哥的妹妹。后来，出现了晶莹，看到小燕子面临失去哥哥时失魂落魄又依依不舍的样子，他查出了全部的真相，却依然不知道该不该拖出所有。他知道小燕子身份一旦转变，对于自己和小燕子以后的生活会意味着什么，他想为小燕子开拓一切认祖归宗的机会，让她拥有渴望已久的阿玛疼额娘爱，但是，他也怕那些未知的明里暗里的因素，会纠缠小燕子，他的小燕子，该是那个最单纯和快乐的小燕子……他就这样纠结着，直到今日，永璇的举动让他一下子做了决定。他知道，那位小格格依然住在鄂府，他怕小燕子贸然前往，两姐妹毫无准备的四目相对，会出纰漏，传出去，恐怕麻烦会更大。所以，他做了决定，把一切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只是，永琪并没有想到，关于小燕子身世的故事，远不止自己了解的这些，原来，从那么早开始，自己就和小燕子牵绊在了一起……

“呵，对了。若说这些人让你听起来还有些陌生的话，那么，有一个人你一定熟悉。”永琪又想起了什么，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到小燕子的注意力被成功吸引了过来，继续说，“你还记得鄂敏吗？他啊，是你的叔伯哥哥，也就是你大伯鄂容安的长子呢！”“鄂敏？”小燕子努力在脑子里搜寻着关于这个名字的点滴记忆，“就是皇阿玛很信任的那名武将鄂敏大人吗？他，竟然是我的哥哥？”小燕子吃惊地说。“可不是吗！悄悄告诉你，那日在围场，你突然出现，鄂敏还一度认为你是女刺客，说是要杀了你呢！多亏你夫君我及时拦下。呵呵，下回见了他，一定要记得讨回个说法啊！”永琪故意用轻松的语气缓和着小燕子内心的波澜。果然，小燕子的脸上挂上了一抹带着泪的微笑，依着永琪的话，她的脑海里仿佛已经展开了一幅画卷，卷轴上，是少年时代的她，还有鄂敏哥哥，或者，还有其他的哥哥弟弟们一起在鄂府的大宅子里快乐玩耍的场景，身后，是玛父慈爱而又关注的眼神，在时时追随着她跳上跳下。这不就是她想了好久、盼了好久的童年生活吗？她以为她再也没有机会过上这样的童年了，却不想，她真的是经历过的。

小燕子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幸福。而后，又突然转为了巨大的不安，这份不安，让她猛地收起了笑脸，这样快的转变，让永琪的心也忍不住“咯噔”一下子。“不对啊，永琪，这不对啊！”看着永琪，小燕子拼命地摇头，“可是，我为什么对于这些一点记忆也没有呢？按说，我好歹该有几分熟悉啊！不对，一定是你弄错了。也许，真的是巧合。我一定不是那位小格格，一定不是的。”小燕子说完，脸上又忍不住显现出了几分失落，“我就说过，我这个人从来都是运气不佳的。这样的好事，又怎么会降临到我的头上？哎，一定是搞错了……”

“傻丫头，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好不好？你不相信自己的运气，还不相信我吗？若没有较高的把握，我又怎么会把这些告诉你呢？你是我的小燕子，我知道，你有多么的渴望家的温暖，渴望亲人的关爱。我是不会随随便便编纂一些这样的故事来，让你拥有希望，又让你失望的。况且，即便真的那枚红痣是巧合，那么，相貌也是巧合吗？等你见到那位鄂府的小格格，你就会知道，你们两个长得实在是好像。若是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会有如此相似的容貌呢？至于你说的，为什么你会对这些经历毫无记忆，这确实是一个盲点。但是，也可能你那时候确实很小吧，童年时候的事情，确实不是都能记住的，像我对于自己的童年，有很多事情也感到很模糊啊。不过，这都不要紧，过几天，我们就出宫去找静慧师太，相信，在她那儿，定可以找到答案。”永琪温柔地给小燕子打气。

小燕子也终于在永琪的劝慰下重新归于了平静。“是啊，自己就算不信自己，也该相信永琪。他办事情，从来都是很稳妥的。不是吗？”小燕子在心里想，而后，朝永琪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燕子的身世故事，就这样拉开了帷幕。小燕子央求永琪，无论事情是真是假，都先不要声张出去，一切都要等到萧剑的义父义母进京后再作定夺。她很担心，万一晶莹并非萧剑的亲生妹妹，自己这边又有着这样的身世背景，会刺激萧剑，让他心里不舒服。永琪理解小燕子的心思，表示一切都按小燕子的意思办。

了解了所有的故事，小燕子在永琪的安排和陪同下，避开了鄂府，选择在一家茶社的雅间里约见了尹继善的女儿。小姑娘与小燕子一见如故，谈得很是投机，永琪惊奇地发现，自己这个弟弟竟与自己有着极其相似的品味，喜欢的这个女孩子，也是个调皮开朗的性子，和小燕子一样单纯，一样爱笑。这更让永琪在心里佩服自己这个宝贝媳妇儿的感召力，竟感召到永璇找媳妇儿都按照她的模子来了。

事情进行的相当顺利，在小燕子“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小姑娘本就对永璇的学识有几分欣赏，这回子好感度更是大增。而皇上那边，也是因为了小燕子连撒娇带拍马的努力，终于换得了一旨皇绢，准八阿哥永璇择吉日迎娶尹继善之女。诏书下达那日，永璇连蹦带跳地来到景阳宫，二话不说，就给小燕子鞠了三个大躬。小燕子被这个猴急的弟弟逗得扑哧笑了出来，但还是不忘了嘱咐他，要好好待人家姑娘，若是敢有半点怠慢，让她知道了，定不轻饶！永璇赶紧答应，并承诺，定会向五哥对嫂嫂一样对自己的福晋。小燕子被臊了个大红脸，却被永琪轻轻揽入怀中，带着几分促狭地说：“八弟又没说错，我以后，也定会对你更尽心尽力的，绝不会让八弟妹的幸福超过你。我保证！”

小燕子给永璇说成了这个媳妇儿，永璇乐得冒泡，但嘉妃却老大不乐意。她怎么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娶个二品官的女儿为嫡福晋，对小燕子也颇有看法，总是在乾隆耳边告枕头状。乾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又担心嘉妃真的对小燕子不利，再加上对尹继善这人印象也不错，就以着永璇的婚事为由头进了个从一品给他，为保护小燕子，也为了赌嘉妃的嘴。

自己的女儿嫁了阿哥，自己又加官进爵，这一切都是拜还珠格格所赐。尹继善进宫谢圣恩的时候，没忘了特别找到永琪，说自己进不得后宫，拜托五阿哥一定转达对福晋的感谢。一时间，还珠格格做大媒，不仅能让鸳鸯成双对，还能让家人跟着沾光的消息传遍了朝野，不少想要娶媳妇嫁女儿的官员都派了自己的夫人福晋或带着自己的女儿到景阳宫拜访，明着暗着求五福晋定给自家儿女指条好路。这着实让小燕子头疼了好一阵子，吓得她有很长一段时间见到人就直犯晕。最终，这股热浪还是被永琪以“福晋身子有恙，概不见客”为由给挡退了，但还是有很多人在这个理由之下依然送了很多补品进宫，附带上自己女儿的画像，请福晋养身之余行个方便。“算了，只要不来那么多人就行，我实在是害怕了！”瞧着那些画像，小燕子无奈地说。

永琪这一句福晋有恙，还真就让小燕子“有恙”了。那几日，小燕子坐立难安，睡觉也不踏实，永琪急急地请了太医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五福晋有喜了！听到这个消息，永琪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立马跑到心灯阁去，向额娘报告了这个好消息，并且祈求额娘保佑他这回一定要抱上和小燕子一样可爱的女儿。小燕子倚在门口悄悄地看着永琪，嘴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她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也开始期待着这一胎能真的生个女儿，了了永琪这桩心愿。

小燕子再度有了身孕，永琪的关心和体贴丝毫没有削减半分。下了朝，只要乾隆那儿没有特别的事情，他都会马上回到景阳宫陪伴小燕子。这一遭，小燕子的妊娠反应没有那么严重，这也让永琪偷偷乐了好久，他跟请平安脉的太医询问小燕子的情况的时候，太医曾经告诉过他，民间有这样一个传统说法，若是孕妇孕吐严重的，多半会是男胎，反之，则是女儿的可能性比较大。虽然，太医一再强调，这只是民间的杂说，医书上毫无依据可循，却还是让永琪开心不已，更增强了他对女儿的无限渴望，时不时的总会伏在小燕子的小腹处，神情专注又充满期待地“告诫”腹中的胎儿：“拜托，听阿玛话，你一定得是个漂亮的女娃娃。”瞧着这样的永琪，小燕子哭笑不得，感情这堂堂五阿哥也能对民间的传言这般迷信。永琪则毫无所畏：“只要能快点让我得个小格格，什么我都信，就信！”

这一日，永琪正陪着小燕子在景阳宫的小花园儿里晒太阳，忽见得小邓子急急来报：“禀五阿哥，宫门口的侍卫报告，说是箫大侠的义父义母已经到了，正在宫门外侯旨。皇上已经派了乾清宫的顺喜公公前往学士府接紫薇格格、额驸和箫大侠，说是请五阿哥到宫门口去传了箫家二老进来，到南书房见驾！”

听完，永琪和小燕子相互对视，尤其是小燕子，当她听到“义父义母”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没想到，这一日还是来了。说她不担心，那实在是假的，虽然知道基本已经毫无悬念，她还是很害怕经历箫剑的义父义母亲自证实了晶莹才是真身的那一幕，她一定会有失落感；她也更害怕最终的结果，是晶莹和自己都不是真正的方慈，她更不想看到自己打心眼里崇拜着的哥哥有任何的失落感。她的心里，矛盾极了，也纠结极了。永琪看穿了小燕子的心思，他轻轻搂了搂小燕子，帮她平了平心绪，便起身要赶赴宫门口接人。小燕子一把拽住了永琪的衣服，央求着自己也要一起去。永琪拗不过小燕子，只得依了她，叫小邓子备了肩辇，夫妇二人共成一辇，朝宫门口走去。

老远看到五阿哥的肩辇，宫门口的侍卫齐齐地跪下请安。肩辇落稳后，永琪率先迈步下辇，回身轻牵起小燕子，稳稳地揽着她也下了辇，如此公然又随意的恩爱和细致让周围的宫人虽然看得很是习惯却依然羡慕不已。“人在哪里？带我去！”五阿哥询问前来迎接的领班侍卫。“人就侯在旁门儿的小间里，是一对夫妇。听说是皇上特别招进来的，小的门没敢怠慢，已经上了好茶招待着呢……”领班侍卫边弓着腰带着永琪夫妇前行，边滔滔不绝地表着功绩，唠唠叨叨的声音把永琪说得一个头两个大，只得趁侍卫不注意的时候拼命地跟小燕子丢着眼色示意着自己耳朵的“痛苦”。

“请问可是箫家二老？在下爱新觉罗永琪，奉皇阿玛之命请二位进去。”侍卫推开一扇小小的门，永琪挡下了想要通报的侍卫，站在门口主动地介绍起自己来。听到永琪的声音，两位正背对门儿坐着喝茶的箫家夫妇赶紧起身，不敢直视永琪，跪下就要请安。“伯父伯母快快免礼！”永琪赶紧招呼，“您们都是皇阿玛的客人，又是箫剑的亲人，自然是永琪的长辈，无需跪拜的。请速速起身，随我进去见皇阿玛吧！”永琪说着，主动走过去搀扶两位老者。小燕子也赶紧跟着永琪进了门去。

可以看得出，这箫家二老，男的个头虽然不高，但精干利落，颇有侠士风范，能培养出箫剑那样的义子真是一点不奇怪。女的，则是很普通的妇人装扮，并无他样。永琪先搀扶起了箫伯父，又伸手又去搀扶箫伯母，当永琪对上箫伯母渐渐抬起的视线的时候，他却惊得张大了嘴巴。“您可是……慧巧姑姑……”永琪不可置信地问。

“五阿哥，好久不见。奴婢这厢，给您请安了……”看到永琪认出了自己，箫夫人也是激动万分，忍不住又要跪下去，这一次，却被永琪一把挡下来。“姑姑，您无须多礼啊！”永琪轻轻地说。箫夫人站直身子，认真地端详着永琪，看着这位他一出生的时候自己就在一旁的五阿哥。他变了，变得高大了，变得英俊了，变得挺拔了，变得更有王子气息了。不，他又没变，他依然是那么善良，那么亲切，那么平易近人，那么懂得关心人。这样的一个永琪，让箫夫人好是满足和欣慰，她淌着眼泪，频频地点头，嘴里喃喃地重复着“真好，真好，我们的小主子长大了，真好……”

而永琪这厢，惊喜之下，却是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清楚了。“姑姑，当年，您怎么会突然离开景阳宫呢？永琪实在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您！可是，您怎么又变成了箫剑的义母？这真是个天大的巧合啊！我真的是太惊喜了，您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年，您都是怎么过来的，过得好吗？”拉着慧巧姑姑的手，永琪连珠炮一般地发问，在他心里，眼前的慧巧姑姑虽不及亲娘，但也绝对是半个至亲之人。他像个孩子一样地看着慧巧姑姑，迫不及待地想要把所有的问题都一次弄个明白。

小燕子一直在听着两人的对话，她怎么会忘记，永琪曾经跟自己说过，慧巧姑姑是额娘生前的贴身侍婢，心灯阁里现在供着的那些额娘的遗物，就是这位慧巧姑姑小心翼翼地保存下来，并转交给永琪的。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当年的慧巧姑姑，竟然摇身一变，变成了箫剑的义母？

小燕子也被这样巨大的巧合震惊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比起永琪，她的理智还是要多一些。看着被永琪紧紧抓着双腕的箫夫人，小燕子走了上来，轻轻拉下永琪的手。“永琪，你不要这么着急嘛。慧巧姑姑和箫伯父已经到了宫里，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问清楚所有的事情的，不是吗？不急于这一时，对不对？”

小燕子的提醒成功地把永琪拉回了现实。他赶紧放开了箫夫人的手臂，又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摩挲着自己的后脑勺，很是不好意思地说：“对，对。是我太心急了。猛然见到姑姑，竟什么也顾不得了。”

“这位，可是福晋？”从永琪身上转过视线，箫夫人这才注意到小燕子，好标致的可人儿，与五阿哥站在一起，是十足的郎才女貌。箫夫人满足地点点头，又要给小燕子请安，“奴婢慧巧，见过福晋。”

“姑姑，您快别这样。早听永琪说起过您，说您是额娘身边的贴心人，也是看着永琪长大的。所以，您自然也是小燕子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请安的道理呢？”小燕子转转眼珠，莞尔一笑，扶住了箫夫人。

就是这样一个自然的表情，这样一个每天都会在小燕子脸上出现的表情，却让箫夫人的心忍不住一震。思绪飘飞，眼前小燕子的脸，与若干年前一个小小的身影迅速重叠在了一起。莫非是她？箫夫人心里惊叹，真的，会有这么巧合嘛？

在慧巧姑姑面前，永琪是怎么也不可能自己坐辇，却让两位长辈徒步的。永琪不坐，小燕子自然更坚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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