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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第2页）

大舅爷说：“这叫人民的需要！人民需要吃鱼虾，公社就让我们去逮。”

我一边吃窝头，一边说：“大舅爷，为什么不人工养殖呢？”

大舅爷说：“人工养殖？那感情好。但是人民说味道不好，都不愿意买。”

我说：“大舅爷，人们都不愿意买？”

大舅爷说：“是啊，人民要吃脏水桶里的鱼虾！”

我说：“大舅爷，远海的鱼虾是不是好一些？”

大舅爷说：“好嘛？都一样。而且我们能逮着的鱼虾，都是老弱病残的鱼虾，因为我们根本逮不着强壮的鱼虾。”

我说：“啊？大舅爷，我们吃得都是老弱病残的鱼虾？”

大舅爷说：“怎么着，你以为你吃得都是没病的鱼虾！那强壮的鱼虾游得特快，你根本逮不着它。这就像老虎逮鹿一样，老虎只能逮着老弱病残的鹿。”

我说：“我的妈唉，大舅爷，鱼虾的病很多，敢情我们捕捞鱼虾，是为了清理大海里的生病鱼虾！”

大舅爷说：“唉，就是这么回事。”

大舅奶奶又插话说：“弘章，你别听他的。他一喝酒就胡说八道，照他这么一说，人们都不能吃海里的东西啦。”

大舅爷说：“老娘们懂得嘛？我们渔民没一个长命的。”

我说：“哎，大舅爷，我听说村里有一个老太太，已经活了九十多岁了。”

大舅爷说：“不错，你问问她吃嘛？她才不吃鱼虾呐。”

我说：“大舅爷，您说渔民容易得什么病？”

海水里含有什么东西（3）

大舅爷说：“水鼓！一吐血就死。”

我说：“大舅爷，这叫肝硬化，吐血是上消化道大出血。”

大舅爷说：“怎么治呢？”

我说：“大舅爷，千万不能再吃鱼虾，再喝酒。”

大舅爷说：“打岔嘛，公社里有规定，渔民在船上吃鱼虾不花钱，喝酒也不花钱。”

我说：“大舅爷，这就没办法了。”

大舅奶奶插话说：“弘章，你说有这么请客的吗？净说丧气话。”

不过，丧气话归丧气话，大舅爷毕竟有先见之明；后来，在1983年，他真的得了肝硬化，而且在上消化道大出血之后，依然要喝酒。于是他死了，终年只有55岁。

然而大舅爷说的三句话：①大海是个脏水桶；②我们只能逮着老弱病残的鱼虾；③渔民容易得肝硬化。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鱼为什么有腥气味？

牛肉有牛肉的气味，羊肉有羊肉的气味，猪肉有猪肉的气味，唯独鱼类、虾类、蟹类都是一个味——腥气，这是为什么呢？

要说鱼的腥气味，就必须谈谈一种怪病——鱼腥综合征，就是极少数人身上不吃鱼而有鱼腥的气味。英国医生认为，大多数人身上不存在鱼腥气味，是由于自身有一种称为降解酶的物质。此酶可将人体内具有鱼腥气味的甲氨自尿液排出体外。但也有一小部分人由于体内缺乏降解酶，因此不能将具有鱼腥气味的代谢物甲胺及时处理并排出体外，所以身体常会散发出一种鱼腥味儿。这是身体的一种生物化学紊乱征。

无独有偶，有一种植物叫鱼腥草，这是我国贵州和福建人最爱吃的小菜，也是具有鱼的腥气味。为什么植物会具有鱼的气味呢？据说，鱼腥草的挥发油里也含有甲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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