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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想知道这东西的用处,所以编造了一个离奇的故事来哄我。
想到这里,我急忙冲到街上拦了出租车,向道观疾驰而去。我到的时候,真元的小院已经围了一圈人,有更多的警察在忙来忙去,制止众人的靠近。
我隔着人群喊道:“箫飞凤,箫飞凤……”里面有人答应一声,出来看是我,箫飞凤皱眉道:“你不是走了么,又回来干什么?”
我笑道:“忘了一些东西,你们怎么突然又忙起来了?”箫飞凤甩了甩脑袋,苦笑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道童因为师公突然去世受了刺激,想不开就悬梁自尽了!”听了这个消息我脑袋嗡的一下胀大,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飞凤看我这副样子,挥挥手道:“你就别凑热闹了,忙自己的。”我冲他招收道:“我有重要情况反映!”萧飞凤挤出人群到我身边,拉着我向偏殿去。
到僻静地方,他催促说:“抓紧时间,我那边还有一摊子事情等着呢。”
于是我原原本本,将小道童给我说的话复述一遍,萧飞凤呵呵笑道:“多亏你是遇见了我,要是我们组长,肯定当神经病把你送医院,看你样子也是个知识分子,怎么迷信成这样?”我没有料到他是这种态度,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如而应对。
一急之下我的倔劲上来了,干脆在道观的招待所订了一个房间,我就不信在这里守上几天,还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招待所的小姑娘跟我说:“先生您还真是奇怪,发生了命案,别人都怕不吉利,你要来住几天。”
我说不要紧,我胆子大得很,再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没那么多忌讳。小姑娘说:“您考虑清楚,很多服务员因为害怕,都请假回家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守着,服务肯定跟不上。”跟青春洋溢的女孩子讲话,阴霾的心情暂时好转一点,我笑着说:“你真是高风亮节,困难时候冲在前面!”
小女孩双颊飞红,瞟了我一眼,低声说:“招待所是我舅舅承包的,我不看着,别人当然不愿意。”我点了点头,心想人少也好,反而安静一些,转身就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临走时专门留意了一下服务员的名字,胸牌上写着:胡阿九。这是我的职业习惯,忽然被人叫出名字,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礼物,立刻增加对你的好感。
房间位于二楼,窗户正对着大殿门口,我躲在窗帘后面,看到忙碌的警察们蚂蚁一样走来走去,忽然有了一种偷窥的快感。
因为养成了晚睡的习惯,所以直到凌晨两点,我还是迷迷糊糊没能够成功入睡,忽然门外走廊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好像一个人在轻手轻脚走路,接着就是金属和墙壁摩擦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了恐怖电影里常见的一幕:杀人恶魔在楼道里歪歪扭扭的走着,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凶残,砍刀在墙上拖动……
接着就有人敲门,“当当,当当,……当当当!”我死活不敢出声,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希望对方破门而入时,可以当作武器。敲门声停顿片刻,一个幽幽的女声传了进来:“先生,您还需要别的服务么?”
我一听哭笑不得,把我吓得半死,原来是一只流莺,又想着生意都做到道观来了,死后肯定要下油锅上刀山,被阎罗王往死里抽,世风不古啊。我一面坐着默默摇头,一面准备起来倒杯水喝。忽然想起,招待所就剩一个女服务员了,这会是谁呢?
门口那人敲了一会,以为我睡着了,又颠着脚步走了,那种金属磨墙壁的声音虽然轻微,还是让我浑身汗毛竖起。
等走廊的声音完全消失了,我下床去饮水机旁边拿杯子,从床到饮水机不足两米,但是当我站在那里时,就仿佛到了冬天,冻得连杯子都拿不稳。
一开始我以为是窗户没有关好,忽然反应过来了,顷刻间睡意全无——又是这种奇怪的寒冷,肯定有情况!急忙要去掀开窗帘看个究竟,这时候老道真元的惨状忽然浮现,我急忙缩回手,心想莫非是真元在天有灵,冥冥中提示了我?
拿出晾衣服的杆子,我隔了一段距离,将窗帘挑开一个缝隙,又将我的摄像机夜间红外模式打开,调大倍数,绑到杆子上推窗帘缝隙处,在心里暗自祈祷,那些不明就里困惑着死去的亡灵们,真元还有小道士,你们可要保佑我这次摄像成功,揭开谜底。
我的摄像机在忠实地工作着,并没有因为周围温度低,就闹罢工或者要加班费,我就这样干坐着,一会稀里糊涂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太阳高照,胡阿九敲门说接到上面通知,招待所要关门,请我于中午十二点退房走人。
我急忙起来收拾了没电的摄像机,洗脸刷牙刮胡子。下楼看到服务员似乎一夜未眠,双眼通红,神色沉重地坐在前台,退了钥匙后问我要不要开发票,我说当然要。这个胡阿九聪明过头,居然跟我说她不认识字,不会开票。
我知道这帮奸商的猫腻,不就想逃点税嘛,就笑着说我会写字,我来替你写吧,她说好吧,用左手很费劲地拉开抽屉,去找发票本。我说算了,开玩笑的,我们出差有补助,发票也没有用。
回到古城我第一件事,就是赶快把带子取出来,迫不及待看看录制了一些什么东西。
前十几分钟,都只有透过玻璃朦朦胧胧的院子,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我越看心里越烦躁,心想这也太失败了,明知道凶手就隐藏在身边,却总是失之交臂。
到了第十七分钟时,一个人影从偏殿走出来,这人身材不高,走路略微摇晃,而且有一个习惯动作,就是每隔一会不自觉地缩一缩脖子,呵呵,萧飞凤,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还装糊涂。我早就怀疑他出现在命案现场,肯定是有所企图。
萧飞凤在院里站了一会,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转过去指手画脚,似乎在和别人争辩什么,果然从他正对的方向,走出来一个人,这人走路扭扭捏捏,像是个女人。两人站在院子中央,好像是在吵架,后来的这人背对着我,气急败坏的指着萧飞凤,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萧飞凤的样子倒是悠闲,甚至于左手插兜,好似在看表演。对面的人骂得累了,萧飞凤忽然举手,指了指我的窗户!这一指,吓得我毛骨悚然。
这个镜头我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确信他不是随便一指,他是有目的的,实实在在的指着我的窗户!
难道是摄像机的电源灯露馅了?不可能啊,除了镜头,摄像机全身都躲在窗帘后的。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只能接着往下看。
背对我的人顺着萧飞凤所指,也回头看了一下我的窗户,这人一回头,我吓得几乎从椅子跌下,单看轮廓,竟然是那个女服务员胡阿九!难怪看起来扭扭捏捏。
胡阿九看萧飞凤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内心火起,后退了两步,右手往下一甩,手里就多了一把荧光流溢的弯刀!
萧飞凤的身影迅速打起了螺旋,像一阵旋风升起,胡阿九急忙挥刀上劈,天地间竟然如同暴风雪来临一样,白蒙蒙一片,二人的衣袖也临风飞扬。萧飞凤躲过一击徐徐落下,很明显全身挂霜,仿佛一个雪人。
可能是因为过于寒冷,萧飞凤动作较为迟滞,他很费劲地向胡阿九走去,胡阿九举刀再出时,萧飞凤距离她还有一米,但是,他的衣袖毒蛇一般陡然暴长,卷住胡阿九的右臂,随即猛然往下一挫,胡阿九的弯刀黯然失色,收进衣袖内。
萧飞凤随即开始着魔一样,在地上载歌载舞,而且那舞蹈洒脱有力,似乎有一些少数民族祭祀时候傩舞的味道,胡阿九看萧飞凤忽然起舞,吓得倒退几步,落荒而逃。萧飞凤却是毫不在意,自顾对月而舞,身姿婀娜舒展。
就这样过了很久,萧飞凤收起身段,对着西边拜了几拜,合掌祷告一番,起身轻松回到了偏殿。
看了这一段录像,终于明白,为何胡阿九当时不想给我开发票,原来她的右臂已经被萧飞凤折断,而且似乎受了什么内伤。
莫非胡阿九就是小道童所说的那个女人,如果这样,她手里所提的就是“冰魄刀”。这妖刀威力真是惊人,尚未出手就寒气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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