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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住在这里?”阿静问。
“舅舅不愿搬回这里住,”我说,“我一个人也没法住在这里。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可怕。”
“是有点。”他说,“可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呢?”
“你马上就知道了。”我说。
房子是尖顶结构。屋顶与二楼之间,有一个异常大的空间。这个空间便被封闭成一个一百多平方的阁楼。走入阁楼房间。两个南北向的窗户开在了屋顶的青灰色瓦片当中。我打开向南的的木格窗户,燥热和清新的空气同时涌入。夏日的光线使得眼前豁然一亮,就像是房间里原本积攒了好多年的阳光似的。
房间中央有一台用白色床单覆盖的钢琴。白色床单就像是殓尸布一样覆盖在钢琴上。我伸手掀起了这块白布,现出了下面的钢琴。一台黑色的三角钢琴。Grand piano 。Steinway。
“不知道还能不能弹。”我说,“你试一下好了。”
阿静像是不敢相信似的把手放在了琴身上,很久都没说一句话。静止一会后,他打开琴盖,摁了一下中央位置白色琴键。一个剔透的音符点破了周围的宁静。蝉鸣消失了,屋瓦上的麻雀振翅飞起。C4的音符在我们耳朵里回荡了大约有一分钟的时间。
不用我说什么,他已经坐在琴凳上,开始弹奏起肖邦的F小调幻想曲来。他闭上眼沉醉在琴声里,流利时快速闪烁,激情处火花四溅,慢板时抒情婉转,结尾部分华彩夺目。令人迷醉倾倒的乐曲旋转在我们身体周围。直到停止弹奏以后,音乐仍然在整幢房子里回旋。
他睁开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一笑。
“我还从来没弹过斯坦威呢。”
“你觉得声音怎么样?”
“无可挑剔,连音也不用调。”他说,“这是你家的琴吗?”
“是的。”
“既然你家里有琴,你怎么没有学钢琴呢?”
“可能是没有音乐天赋吧。”我说,“你知道我连谱也不识的。”
“很容易就可以学会的。”
我手扶着三角琴的琴身摇了摇头。阿静盖上琴盖,站了起来。
“你可以继续弹这台钢琴。”我说。
“你说什么?”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阿静。这幢房子现在没有人住,房子里又有一台钢琴。棚户区的平房很快就要全部拆掉了,他现在已经是孑然一身,再说又已经考上了音乐学院,所以完全可以退掉棚户区的小屋和那台立式钢琴,搬到这里来住。
“可这里是你的家。”他说,“再说我也没钱住这样的房子。”
“我又不收房租,”我笑了,“就当是免费听了三年音乐的报答吧。我跟舅舅商量过,他也支持我的想法。你就放心住在这里好了。再过一个多月就开学了。这里到音乐学院走路只要二十多分钟就到了。你平时可以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周六周日再回到这里。我周末也到这里来。这样,我们和原来没什么区别,我照样可以听你的演奏。”
阿静脸红了。他一脸红就说不出话。
“你不喜欢弹这台钢琴吗?”我把手放在琴盖上,问。
“我喜欢。”
“我也希望你能弹它。”
阿静当然十分渴望弹这台斯坦威三角钢琴,所以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他说他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我。然而我没有告诉阿静,其实真正心生感激的是我。我需要他住在这里,需要他的琴声来驱赶这幢洋房里死一般的寂静。但我无法把这话说出来,尽管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老人的葬礼结束后不久,阿静把钢琴也退回了琴厂,搬出了那间简陋的平房。他把他的东西都搬到了复兴路的洋房里。他的个人物品只有一些衣服被褥,乐谱磁带,还有那台笨重的老式录音机。
那个夏天,我同阿静一起住在洋房里。但是现在我已经记不清楚那一个多月的时间我们究竟是怎么度过的了。能想起来的好像只有音乐。我们听海顿,听威尔第,听莫扎特,听肖斯塔科维奇。肖邦的磁带反而放得很少。因为阿静一直在弹奏肖邦。我们把唯一的台式电扇放在有钢琴的房间里,每天拖地,晚上就在钢琴琴旁铺张凉席睡在一起。夜里房间里清凉得有点阴冷,我冻得发抖,不由把毛巾毯裹得紧紧的。有时夜里醒来,我看见他一动不动地靠在窗沿,搂着肩膀,静静注视着外面的黑夜,仿佛那里依稀藏有什么神秘美丽的东西。他看得入迷。晚风漾着他半长的头发。他的躯体白皙而匀称。
早上我们抽着鼻子到路口打豆浆买油条,吃完早饭,我在晨曦中看书,阿静则坐在琴边研究琴谱。阳光移进房间后,我们关上窗子,室内一下阴暗下来。中午最热的时候我们开着电扇睡觉。睡醒后到一楼的露台上浇凉水澡。正餐大多是面条,要么就到瑞金路一家宁波师傅开的小吃店喝粥。晚上我们有时听磁带,有时听电台里的音乐广播。
那个夏天,我读《约翰·克里斯朵夫》,他弹奏肖邦。一天的绝大部分时间里,阿静总在弹那台斯坦威钢琴。他坐在钢琴中间;琴凳稍稍靠后;双腿自然放松,脚跟着地;肘部和小臂略高于钢琴的键盘;手成弧形放在琴键上。这个沉静的瞬间已经永远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以后每当看见钢琴家们的现场演奏,我都会想起他的这个形象,并以这个形象作为标准来评判我面前的演奏者。我失望地发现,几乎没有一个人的姿势像阿静那样完美。尽管他们衣冠楚楚姿态不凡,但他们不象我记忆中的形象一样完美。但我并没有美化我头脑里的形象。那个形象原本就是美好的。在他弹奏的时候,我就看着手指在黑白键间灵活地跳跃。他的手掌薄而宽大,手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指甲比女孩还要剔透漂亮,完美得像是艺术品。也只有那样的手才能弹出那样美妙的音乐。
除了音乐,那个夏天还有什么呢?
我时常觉得自己听到过一种声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那种声音异常美丽。它清晰又模糊。清晰得仿佛伸手就可以抓住,模糊得却怎么抓都抓不住。我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听见它的。但当我清醒过来时,这个声音已经杳然消失了。
我记得那个傍晚的演奏。夕阳的光束从屋顶的窗口斜斜地射在阁楼东面的地板上。房间里有点安静。阿静已经练习了一下午的钢琴,这时正坐在琴前眺望窗外的暮色,几丝金色的光芒落在了他的眼睛里,他很久都没有动一下身体。我坐在椅子上阅读阿波利奈尔的诗集,一开始并没有留心到他的神情。直到琴声响起才注意到了异常。
他弹奏的是肖邦的降B小调奏鸣曲。这首奏鸣曲我并不是第一次听到,在高中的三年时间里我曾听他弹过几次,但这个傍晚他弹奏的这首曲子,其完美程度要超过以前的任何一次。直到现在,听了许多著名钢琴家演奏的这首曲子后,我也觉得其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弹得像我记忆中的这次演奏一样完美。就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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