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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我总算不用看着林武空荡荡的床发呆了……老辛好象是把宫小雷给忘了,时不时地上我屋里来坐坐,对宫小雷视而不见。宫小雷也不搭理他,两个人像我小时侯跟同学闹别扭一样,互相不理睬,这种感觉很童年。
炎热的七月,太阳晒得树梢都耷拉着,我们全支队的犯人坐在太阳底下开奖惩大会。等待开会的时候,老辛踌躇满志地对我说:“老四,是应该好好改造啊,你看这些改造有成绩的,一减刑就是一年,最高的还减三年呢,好好干吧,早点儿出去比什么都强。”
“辛哥,这季度你能减多少呢?”我问。
“这个很难说,听说杨队给我报了三年,还不知道上面批不批呢。”
“管他减几年呢,减一天是一天,辛哥,祝贺你。”
“呵呵,减了这一次,我就轻快多了,兴许你也改判了,咱哥儿俩前脚后脚走呢。”
“改判难啊……”我忽然想起上次大哥来说的事,大哥说口供很乱,想要改判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让我耐心等待,那意思好象是遇到了阻力,我的脑子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老四,什么事情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得靠啊,”老辛安慰我说,“你比如说我吧,我判了十五年,进来三年了,如果着急的话我早他妈窜道儿了,还呆在这里受罪?凡事不能急,慢慢来……你看我,这次给我减三年,这不就等于我打了六年了?还剩下九年,明年再减三年呢?后年再减三年呢?大后年再给我来个提前释放呢?万一我再立个功什么的,说不定两年就跟这里拜拜了呢……呵呵,我是很有信心的。”
去*你妈的,你想得倒美!兴许你刚减了刑接着就让人砸死了呢……我笑了笑,没有言语。
大会开始了,我小声对老辛说:“辛哥,支起耳朵来……”
“别说话!”老辛紧张地打断我,“好好听着我的名字,我怕听不清楚,提醒我!”
哈哈,这老逼眼睛瞪得像两个血球,直勾勾地盯着台上。半个小时过去了……一个小时过去了,台上走马灯似的,有人上去拿了裁定书下来,下一个又上去了。老辛的眼睛由红变绿,由绿变黄,最后变成了死鱼一样的暗灰色……散会的时候,天忽然暗了下来,起风了。风卷起地上的尘土,扬场一般漫天飞舞,感觉像谁洒了一盒巨大的骨灰。
下午中队没有出工,吃罢了中午饭都集合在走廊的空地上听杨队训话。杨队把中队几个减刑的犯人叫到前面好一顿表扬,鼓励大家好好改造,向这些人学习,末了说,本来中队还报了几个减刑的名额,结果上面没有批准,希望那几个人再接再厉,争取下一次减刑。我偷眼瞄瞄老辛,老辛的脸涨得如同猪肝,难看得要死人。我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同情也罢惋惜也罢,幸灾乐祸也罢,反正挺复杂的……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他赶紧走,离我越远越好,我给我的感觉已经不是用恐惧二字可以表达的。最后,杨队宣布,由于私藏凶器,反改造分子魏长兴被押往潍北劳改支队服刑,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他回来报复本中队的犯人,同行的还有别的大队的几个装神经病的犯人。我的心里一阵好笑,嘿嘿,这逼跟几个神经病一块儿,早晚也传染上神经病了……回到屋里,宫小雷哈哈大笑:“我操他妈的,老逼辛完蛋了!活该,他死这里才好呢。”
我刚要劝他几句,老鹞子进来了:“老四,这把舒服了吧,呵呵,老辛没减刑。”
“姚哥,你可不能这么说,”我说,“人家辛哥减不减刑关我什么事儿?听你这意思好象我还盼着他出不去了似的,你那么想别以为我也那么想啊,我人善良着呢。”
“嘿嘿,开个玩笑罢了……呵呵,老辛这把难过了。”
“难过什么?你还是不如人家出去的早呐。”宫小雷插话说。
老鹞子摸了宫小雷的脸一把:“傻逼公鸡,还说我呢,咱俩一样,都他妈十五年!”
宫小雷打开老鹞子的手,嘟囔了一句:“谁跟你一样?我改判了立马走人。”
老鹞子的脸慢慢阴沉下来,颓然坐在了我的床上:“唉,你们都有希望啊,严打判的漏洞多,改判的也不是一个两个的了……我他妈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我扔给他一根烟,笑笑说:“姚哥,你也别难受,就凭你这脑子,减他个十年八年的才到哪儿?说不定我们这还没改判,你倒先出去了呢……嘿嘿,姚哥不是打劳改的命啊。”
老鹞子点上烟,半躺在床上自言自语道:“我琢磨着我快要出去了,没几天了……没几天了,外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办呢……没几天了,没几天了,我想家,想我妈了。”
想你妈?想你爹也拉倒啦!在里面等死吧你!共产党还没收拾够你这种杂碎呢……
我也躺下附和道:“就是啊,外面多好啊,自由啊……想干什么就干点什么,不想干了就躺家里睡大觉,自由。”
老鹞子闭着眼睛,烟灰掉了他一脖子,他也不打扑,兀自喃喃地说话:“真的,我想家了,我想家了……想我妈了,我妈做的饭好吃,我妈也想我了……她昨天在梦里还跟我说,她说明子你还不回来吗?再不回来我就不等你了,我要去找你爸爸了……我爸爸早死了,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呢?妈,你别想不开……”烟蒂粘在嘴唇上一动一动像根小型阴茎。
我扔给宫小雷一张手纸:“别他妈光听着上神,给姚哥擦把眼泪。”说完了,自己也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老鹞子倚在墙角,脸色苍白,双臂痉挛,不停地抽泣。他的哭相传情又动人,唔唔地像交配的驴,伴着压抑的啜泣偶尔穿插一两声干号与艰难的气喘,让人觉得他似乎立马就要毙命。我的心在麻木,斜眼看着他,直到他将哭泣变成了呻吟……慢慢地,我的思绪开始明朗起来,这种生活究竟有什么意思呢?我拍了拍冰凉的脑门,在心里大声地叮嘱自己:胡四,坚强些!你要勇敢地面对一切不公与烦闷,勇敢地走出仇恨的牢笼,去懂得什么是宽容,什么是忘却。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好象有一扇窗的玻璃掉在了地下,发出很凄厉的一声巨响。
因为日子相对平静了许多,感觉这个夏天过得很快。这期间我注意到我们中队又走了不少人,有到期释放的,有提前释放的,最过瘾的是一个伙计改判了,直接走了……弄得我心里痒痒得厉害。
过了十月份,天气逐渐凉爽了起来,人也显得精神了许多。大虎因为要走了,整天哼哼着小曲卖力地擦走廊,把走廊擦得犹如溜冰场。老鹞子好象是病得不轻,经常躺在值班室里念叨他妈妈,搞得眼睛像个兔子。老辛好象没有了一开始的干劲,一收工回来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发愣,惹得一屋子的人战战兢兢的,生怕一不小心让他臭骂一顿。好象除了老鹞子,没有几个人愿意搭理他,老鹞子心里想的什么没有人知道,我猜想,老鹞子是在寻找机会取而代之呢。
接见了几次,老是没有什么太令人激动的消息,大哥总是劝我不要着急,安心改造,希望还是有的。完了老是这句话:我在外面忙,你在里面也得忙,继续写申诉。我答应着,心里难免不接受,我写的还少啊,再写我就要成作家了,我总不能胡乱编造吧?林武的工具箱让给他徒弟了,我也不能进去写了,一般我会蹲在林武的床子边,跟林武的徒弟说说林武的往事,他徒弟总要唠叨几句林武的蛮横,我就苦笑着对他说,这个吊操地方你师傅那样的人算是个好人了,然后瞪着空洞的眼睛,怀念跟林武在一起的时光,偶尔会嘿嘿地傻笑两声。
有一阵子,我习惯于一个人躺在黑暗处享受孤独,我似乎想透了做人的道理,悲哀如潮水一般,不时扑面而来。
这天,大雨倾盆。中午收工很早,我随着收工的队伍回了监舍。一进走廊,就听见有人在大声的叫骂:操他娘的,老子干了一天活儿,回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拉水的傻逼是干什么吃的?我看见宫小雷脸红脖子粗地跟那个五大三粗的伙计解释:“刘哥,不是我没去拉水,锅炉房今天压根他就没烧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弄的,有水的话我还能不去拉?”
老鹞子在旁边拉开了刘哥:“老刘,你听我说,今天确实没有水,我跟内管的说了,呆会儿人家内管值班的去一车间给咱拉水去,马上就送来了。”
刘哥气咻咻地走了。我突然发现老鹞子的脾气变好了,我想,如果这事儿是发生在几个月以前,他肯定会先抽老刘一个大嘴巴子,然后掂对个口子让他面壁。我觉得挺好笑,敢情劳改队也修理脾气呢……刚想过去调侃他几句,宫小雷一旁发话了:“光明,你也不用跟我来这套,让人家内管去拉的什么水?咱们中队没有拉水的吗?开门,我去。”
呵呵,我明白了,老鹞子这是想找一个表现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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