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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2页）

太上皇愣立当场，怎么可能，他好像看到了父皇。

多年前，他就是这样，守在正阳宫外的路上，等着下朝回来的父皇，好几次，他感觉父皇已经看到他，可却依旧没有停下脚步，就跟没有看到他一般地走进正阳宫。

正阳宫的宫墙比记忆中的要矮，他却觉得还是太高，高到将他隔绝在外，正阳宫对他来说，仿佛

一个禁地，为帝多年，都不敢打开看一眼。

那小人儿对着他，似乎笑一了下，他回过神来，不，不是父皇，父皇不会有这样的表情，他总是冷冰冰的，看任何人都不带任何感情，不会笑，也不会有关切。

再说父皇也不可能这么小。

他扶着老太监的手，慢慢地走近，近得将小人儿的长相看得更清楚，小人儿眉俊目清，五官精致，眉眼，鼻子无一处不像他的父皇，德正帝。

这就是新太子？

凌重华将儿子放下来，&ldo;凌儿，见过太上皇。&rdo;

小人儿行礼，他当老虎时，可是常见别人做的，自己做起来也有模有样的，&ldo;凌儿给太上皇请安。&rdo;

太上皇喃喃道，&ldo;免礼。&rdo;转向凌重华，&ldo;这就是你新封的太子，不知生母何人？&rdo;

凌重华低着眼眸，&ldo;凌儿只有嫡母，嫡母是皇后，他是朕亲子，立太子名正言顺，朕已让钦天监择吉日，行册封大礼。&rdo;

太上皇根本没有怀疑他是不是凌家人，长得如此像德正帝，重孙似曾祖，毋庸置疑是凌家血脉，无论他的生母是谁，皇后不能生，养在皇后膝下就是嫡子，又是长子，立太子没有争议。

三儿子似父皇，处事果绝，早立太子一方面安朝中大臣的心，另一方面稳住后宫，自己就是因为一直犹豫，当断不断，拖着不立皇储，所以才会深受其累，早早退位。

&ldo;好，早立太子，也是好事。&rdo;他朝小人儿招下手，&ldo;你叫凌儿吧，来，到皇祖父这里来。&rdo;

郑凌看一眼父亲，父亲点下头，他便跑到太上皇的身边，&ldo;太上皇，凌儿扶着你吧。&rdo;

父亲刚才就让他叫太上皇，他人小，心可机灵，他照旧称呼太上皇，太上皇听到他并没有叫皇祖父，有点失落，然后又释然。

这小人儿，长得这样像他的父皇，怎能让他不喜爱，既然三儿子已决心立太子，他作为太上皇，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再说立凌儿为太子，就凭凌儿长相似曾祖，他一千个愿意。

面对像自己父皇的这样一张脸，太上皇说话都不知不觉温和起来，&ldo;凌儿，可以送太上皇回去吗？&rdo;

&ldo;遵旨。&rdo;

小人儿大声地回答着，太上皇笑得开怀，眼角挤出几条皱纹，他牵着孩子的手，往安昌宫走，后面呼啦啦跟着一群太监宫女。

凌重华黑眸微眯，看着他们走远，算起来，凌儿比太上皇还在大，却没想到变成祖孙。

南珊猜到他心中所想，扯下他的手，轻声道，&ldo;时空错，乱辈份。&rdo;

他低下头，看她一眼，执起她的手，走进正阳宫。

趁着丈夫去处理政事，南珊想起儿子今天说的话，将杜嬷嬷叫进来，&ldo;那天孟氏来请安，来叫你出去的小太监是万福安排的吗？&rdo;

&ldo;是的，&rdo;杜嬷嬷又手叠于腹前，躬着身子，这件事情，她早就告之过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怎么突然又问起来。

南珊点下头，&ldo;万福最近都干过什么，和哪些人接触过。&rdo;

杜嬷嬷头依旧没抬，&ldo;万福还呆在虎大爷的宫中，倒是不怎么出去。&rdo;

&ldo;丫头大了，留来留去留成仇。&rdo;

杜嬷嬷心一动，&ldo;娘娘，可要奴婢替万福挑个人家。&rdo;

&ldo;不用，主仆一场，有些话本宫倒想好好亲自问下她。&rdo;

南珊站起身，朝殿外走去，杜嬷嬷小心跟上，两人来到大虎之前的宫殿，杜嬷嬷在前面引路，往宫女的住处走去，万福和千喜都住在殿后面的小屋中。

杜嬷嬷上前敲门，一会儿，万福开门，见到南珊，吃了一惊。

万福粉色宫裙，上面锦锻绣花兔毛小袄，清丽又不失活泼，两颊本有红晕，看到来人，红晕瞬间退去。

&ldo;皇后娘娘驾临，奴婢有失远迎。&rdo;

南珊不理她，抬脚走进去，绣花凤头鞋踏在青灰的地砖上，繁复的凤鸟曳地裙长迤在地，屋内虽不华丽，倒也雅致，与一般人家的小姐闺房没有区别，她视线一扫，就扫见塌上的针线箩筐，却不见任何绣品。

&ldo;你刚才在做什么？&rdo;

万福低着头，&ldo;禀皇后娘娘，奴婢刚才在做衣服，活计粗陋，怕污了娘娘的凤眼，所以奴婢将东西收起，望娘娘莫要怪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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