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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个,再加一句生日快乐。&rdo;她从来不贪心。
对方似乎很无奈,只用手虚虚环住陆晚的腰,没有过多触碰:&ldo;日子已经过了。而且,咱们俩这样好像不太合适……&rdo;
&ldo;装什么纯!&rdo;陆晚攒了好几年的勇气今天全用在这个拥抱上了,眼见着它要在分分秒秒中流逝殆尽,不由着急起来,把脸埋在祁陆阳脖子那儿不敢见人:
&ldo;你一爷们儿怎么比我还矫情?&rdo;
&ldo;行,那就依你。&rdo;
不再犹豫,祁陆阳回抱住陆晚,宽大的肩膀将人罩住,像是要将女孩从骨到肉尽数收拢在自己身体里。两人交颈相拥,沉浸于对方的气息中,很久。
&ldo;迟迟,生日快乐。&rdo;他吐气在人耳侧。
章华县城道路两旁多种刺槐,78号院门口就有一株。四月最早一批槐花已经盛开,叶色新绿,花瓣雅白,其香味淡而弥久。陆晚之前对这气味没什么印象,如今却记住了,为这一天,这一秒,勉勉强强的拥抱,简简单单的嘱咐,和他。
陆晚先放了手。
&ldo;再见。&rdo;她说。
祁陆阳又是副万事不当真的表情:&ldo;你确定?每次见面可都不是因为什么好事。咱们明显是八字不合,不见保平安。&rdo;
让吴峥跟着人去了东寺街78号,祁陆阳重新将收在钱包里的玉佛拿出来戴好,以墨镜遮脸,绕开老街坊常去的聚集地,在附近找了家外来户开的茶楼进去。落座于二层窗户边,他点上壶六安瓜片,单手执杯,静默地盯着不远处某栋建筑放空。
男人拿杯子的手背侧边,两排小巧牙印还没完全消退。
&ldo;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rdo;祁陆阳自言自语了一句,不带怨气,呷了口清亮的茶水。
茶楼老板阅人无数,只瞟了眼他戴的腕表,就知道这年轻人肯定身价不匪,最起码也是南江市里排得上号的人物。
&ldo;您是来旅游还是求签?需不需要我给大概介绍下?免得绕弯子。&rdo;老板很热情地找祁陆阳搭讪。章华县周边自然风景极佳,还坐拥佛教名山昆禺山,每天往来游客香客无数。
祁陆阳笑笑:&ldo;我是来探亲的。&rdo;
&ldo;本地人?&rdo;
&ldo;不是。&rdo;他说完看了眼手表,估算返程时间。老板猜这是不耐烦的表现,识相地没再多问,只说:&ldo;我也不是本地人,但我老婆是。&rdo;
用随和而矜持的点头应付了一下老板的热忱,祁陆阳起身付钱,临出门时却突兀地丢下一句:
&ldo;我家那位,也是本地人。&rdo;
这边,陆瑞年听完吴峥的叙述,闷着头一连抽了三根烟。
消解完情绪,他这才问陆晚‐‐虽是疑问句,语气却肯定:&ldo;你在医院有没有和谁结仇?闹过小矛盾的也算。&rdo;
同孙女一样,老爷子也不认为看着长大的阮佩会出卖朋友。
不管是被带走的当时,还是现在,陆晚脑子里只能想到石明安和葛薇,但她仍然觉得不至于。
放下暂时缕不顺的问题,陆老爷子拍怕孙女的肩膀,干燥的手掌传过来的温度让人妥帖而有安全感:&ldo;不过就是摔了一跤,你还年轻,趁早磕一磕碰一碰,长远来看是好事。&rdo;
&ldo;不像我……&rdo;陆瑞年抖了抖还没好利索的脚,&ldo;老胳膊老腿的,摔了还不了原。兴许哪天头往后一栽,就‐‐&rdo;
陆晚拦着不让他说完:&ldo;扯远了啊,说点吉利的。&rdo;
&ldo;好,好。&rdo;陆瑞年安抚完孙女,又看向吴峥:&ldo;还有人等着你呢,我就不留饭了,慢走。&rdo;
老人家通透犀利,什么都知道,吴峥干脆不开口了,多说多错。
等人走到门边,陆瑞年又道:&ldo;你帮忙带个话。我们家晚晚这次亏得他出手帮忙,我谢谢他。以后呢,还是照旧,陆晚这边有我负责,不会再出事,也不用他管什么了。能别回来就别回来。&rdo;
祁陆阳听到吴峥的转述,没什么特别反应。
他只是让人开着车绕县城跑了一圈又一圈。小学,中学,换了几任老板和门脸的小百货,一直没涨价的炸洋芋摊儿,粮油店家的三花猫还健在,依旧懒懒躺在门口,有人经过时耳朵尖尖颤动,聪明的尾巴在半空中扫几个来回……
睡眠不足的人容易出现幻觉,祁陆阳在每个地方都能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影子,从挂着鼻涕的娃娃慢慢变化成风华正茂的少年人,从两小无猜到各怀心事,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洋槐花开的季节,祁陆阳再次离开。
祁陆阳这次回南江的行程没特意遮掩,再加上上下打点许多,祁元善想不知道都难。事情发生不久的某次公司例会后,他把侄儿叫到跟前:&ldo;怎么不多住两天?正好陪陪你养父。&rdo;
&ldo;糟心。&rdo;祁陆阳答得剪短。
祁元善呵呵一笑:&ldo;你侄女的事我也打听了一下,没你想的棘手,不至于服实刑。小姑娘只是吃亏在涉世未深,本身没大错。&rdo;
&ldo;让大伯费心了。&rdo;
&ldo;应该的。陆小姐既然是护士出身,等事情平息,你干脆让她来开元的医院上班。人在眼皮子底下还是要放心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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