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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希瑞尔原来似乎打算直接走的，顿了顿，回头看向满脸可怜兮兮的少年，还是缓缓道：&ldo;你不需要害怕。告诉她你要什么，你会带给她什么‐‐你能说服她。&rdo;

马卡斯一步一回头得走开了，那表情就像是要去赴死一样。

希瑞尔自然不会告诉他，实际上，他陪同他又站在这座城市，便已经足够昭示他的态度，就算是必要的刁难那也是马卡斯该受的，那位夫人，不可能拒绝他。

希瑞尔下榻在当年住过的旅馆里。与这个城市一样古典而优雅的建筑，离阿尔诺河很近，他推开窗户往下看的时候，恍惚还能看到那时大街小巷携手走过的幻觉。

黄昏，预料之中，有访客到。

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裁剪得当的燕尾服，像是刚从宴会大厅上下来，体型消瘦，但看上去非常有力道，礼仪也相当正式。见到他的第一面，竟是笑着的，像是与老朋友对话般，熟稔中带点调侃：&ldo;我与夫人打了个赌，关于您是否会去拜访，结果我输了。&rdo;

希瑞尔饶有兴趣得盯着他，可他的眼神太淡，表情太静默，总是给人一种什么都不在意的错觉：&ldo;我不会见她，正如她也不会见我，不是吗？&rdo;

这个人摇了摇头，道：&ldo;这说不准。就像我原以为她是恨您的，可后来我发现，她一直在感谢您。&rdo;

希瑞尔摸着茶杯的手微微顿了顿：&ldo;恨更多一些。&rdo;

无论什么借口，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原谅自己。其实他没有资格对任何人怨怼，因为他才是那个最残酷的人。

奈登为客人倒好茶水，回到身侧侍立。来人抬头看了奈登一眼，两相沉默许久，还是笑了：&ldo;或许您说得对，所以我现在代替夫人坐在这里。&rdo;

&ldo;她接受了。&rdo;肯定句，没有任何一点疑问的因素在。

&ldo;您将小少爷教得很好。&rdo;对方笑得有些无奈，&ldo;若是差上一步，出现在萨弗艾尔的还是当初那位小少爷，那么一切都是妄谈‐‐但无论如何，对于夫人来说，理智上应该接受，感情上却无法。&rdo;

&ldo;这不重要。&rdo;

&ldo;对！因为夫人必须接受！当年的私生子已经成了她唯一的筹码！&rdo;再严肃的口吻都无法掩盖语气中那一丝隐藏的鄙薄，身世是原罪，就算有赞许也永远抹不掉因其存在带来的耻辱，&ldo;您既然看透了形势，自然猜得到，现在我出现在这里的缘由。&rdo;

有鸟的翅膀扇动的声音。希瑞尔微微侧眼，看到窗外飞过的鸽影，许久之后他道：&ldo;你们做不了的决定，我替你们做了。凯恩信任我，萨弗艾尔当然不可能再信任我，不过，你们的态度并不能改变我既定的目标。&rdo;

来人微微皱起眉：&ldo;您想做什么？&rdo;

&ldo;夫人要顾虑的不应该是我，她可以继续恨我，但我不会退后。&rdo;希瑞尔回眸看向对方，&ldo;她更应该反省的是，蓝宝石究竟存在什么，值得她的表侄觊觎的。&rdo;

对方的表情由那么瞬间的震惊。即使很快调整过来，还是掩饰不了表情中的慌乱与沉重：&ldo;您……知道？&rdo;

希瑞尔有很长时间内没有说话。他的视线抛向虚空的某一点沉默着，直到杯中的红茶彻底凉透，垂眸看了眼，放下茶杯，缓缓道：&ldo;我不会看着蓝宝石毁灭，无论当初我是以什么理由踏进这滩浑水，都不可能再退出。我能应承你们，无论明面还是暗面，不会主动插手，如果还觉得我是威胁……&rdo;

他的眼眸中仿佛带着冰雪的漩涡一般：&ldo;那就用你们的一切力量去控制那个孩子。金钱，权势，地位，哪一样不是筹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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