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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2页）

窦泽赶紧笑着对她说：&ldo;姐你真好。&rdo;

&ldo;别夸了，我现在连自己是不是个人都不知道了。&rdo;她摆了摆手，回病房了。&ldo;你先去看爸吧。&rdo;

窦泽走出普通病房大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乌云遮天蔽月，狂风怒号飞沙走石，他用手遮了口鼻，一路冒着大风到高干病房楼道里，给霍司明发了一则短信，叫他出门的时候穿厚点，最好带上围巾口罩。

他进病房的时候，刘青正在关窗户，窦爱国气急败坏地说：&ldo;要换也是我换，怎么让南南换了？&rdo;一抬头看见窦泽，更不得了，非要他去办手续。

&ldo;爸，您别折腾了，反正平常南南也是送到你们这里，晚上住在哪里倒无所谓，再说您过几天就得换药了。&rdo;

窦爱国听他这样说，想想也是，便不再坚持。窦泽坐了一会儿，苦等窦源不至，窦爱国也问：&ldo;源源今天下午不是放假吗？怎么现在还不来？&rdo;

刘青向他解释：&ldo;说南南要做个小化验，大概现在还没完事儿吧。&rdo;

窦泽又等了一会儿，猜到窦源心里大概还是迈不过那个坎儿，便也没有再等。

一下楼却发现霍司明臂弯里搭着一件衣服，正揣着裤兜在病房楼下等他，门外还是北风呼号，听着瘆人，窦泽玩笑道：&ldo;我还以为你要坚守阵地，作大风中屹立不倒的一棵小白杨呢。&rdo;

霍司明笑了笑，手里拿着风衣递过去，窦泽接过来自己穿好，说：&ldo;我姐把南南的病房换了，而且辞职了。&rdo;又回头看了一眼霍司明，问他：&ldo;她的新工作是你介绍的吧？&rdo;

霍司明点点头，怕他生气，解释道：&ldo;当时是想为你家减轻点负担。&rdo;

窦泽并不追究，点点头，说：&ldo;我知道。&rdo;

妖风刚劲，摧枯拉朽，刮得路边的小树苗都倒向一边，两个大男人顶着风走出去，霍司明回身把窦泽的衣服拉链系到最高，又给他带上外套的帽子，说：&ldo;今天晚上大概又要下雨。&rdo;

&ldo;一场秋雨一场寒，往后这天儿越来越冷了。&rdo;窦泽缩了缩脖子，看见霍司明的头发被风吹得像小径旁的树枝似的，哗哗直往一边倒，便说：&ldo;你稍微弯弯腰，走到我后面，我给你挡挡风。&rdo;

霍司明笑笑不语，牵着他的手往家走。

窦泽也不再坚持，任他拉着手，两人到家时已是夜里十点多钟。窦泽进门先倒了杯水喝，见霍司明跟过来，便问：&ldo;要不要喝水？刚刚那风吹得我门牙上都是灰尘。&rdo;

霍司明见他举着水杯，直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窦泽登时僵住，想了想，也没说什么，上楼洗澡去了。从淋浴出来时他照了照镜子，忽然发觉自己这肚子像半个要撑破的皮球似的，小麦色的皮肤都被拉得半透明，看着瘆得慌。

他许久不出来，霍司明有些担心，站在门口喊他：&ldo;洗好了吗？&rdo;

窦泽答应了一声，赶紧穿上衣服出来，忽然回过神，见霍司明已经自觉地躺到了床上，便说：&ldo;不是说晚上睡书房吗？&rdo;

霍司明闭上眼，装作睡着了。

窦泽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再理他，躺上床的时候，霍司明又挪着身体往这边凑，他赶紧说：&ldo;你老实待在那儿，别过来。&rdo;

霍总便不动了，侧过身问他：&ldo;你姐晚上说什么了吗？&rdo;

&ldo;没说什么，就说下回产检的时候带她一起，她不放心。&rdo;窦泽答了一声，又推他：&ldo;你躺过去一点儿。&rdo;

霍司明只好又向后挪了半寸，犹豫了一会儿，看着他的眼睛问：&ldo;实在难受吗？&rdo;

&ldo;什么？&rdo;

&ldo;跟我睡在一张床上。&rdo;

&ldo;……没有，只是不太习惯。&rdo;窦泽轻轻叹了口气，说：&ldo;以后会慢慢适应的。&rdo;

窗外果如霍司明所料下起了大雨，雨滴急促地打在窗户上，发出夺命似得响声。窦泽听着雨声，觑了一眼霍司明的神色，见他睁着眼睛，挺尸一般望向天花板，浑身紧绷着，便握住他的手，轻声说：&ldo;没事，睡吧。&rdo;

第四十四章

霍司明握着窦泽的手，轻轻阖上眼，睫毛还在颤动，只是假寐。

窦泽侧身看着他，轻声问：&ldo;为什么讨厌雨夜？&rdo;

霍司明睁开眼，揉着他的手指搓了搓。窦泽的睡衣轻薄，搭在肚子上，半球形的肚子托在一只薄薄的枕头上，霍司明伸手想去掀他的睡衣，手伸到一半又想起什么，问了一句：&ldo;我能不能看看？&rdo;

窦泽犹豫半晌才点了点头，又警告：&ldo;你别乱摸。&rdo;

霍司明笑了笑，掀开他的衣服，露出丑陋畸形的肚子，上面分布了几条像裂开的瓜皮似的妊娠纹。霍司明坐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肚皮，问：&ldo;是不是很难受？&rdo;

&ldo;还行，他要是不折腾就没那么难受。&rdo;窦泽自己伸手摸了摸，嘴边噙了一丝温柔的笑，说：&ldo;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rdo;

霍司明的大掌抚上去，盖在窦泽的手上，两手相触，窦泽没有抽开，任他握了，只是人还有些紧张。霍司明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他的手，又轻轻吻他的肚皮，窦泽别开脸，另一只手攥紧拳头，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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