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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第2页）

被推出去的那一秒，朱谨脑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单词：

终止程序。

随后黑暗淹没了她。

她很快就醒过来了，又似乎过了很久，总之她自己也不清楚。醒来的第一反应便是去摸身边的人。

&ldo;周宇？&rdo;朱谨小声问，没来由地心慌了一下，&ldo;周宇？！&rdo;

&ldo;我在这儿。&rdo;旁边熟悉的声音说，&ldo;我没事。&rdo;

周宇的声音听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只是略微有些疲惫。朱谨的心放了一半下来。

&ldo;你在哪儿？&rdo;朱谨伸手去摸，只摸到一手灰尘和碎石，地道被炸得塌了大半。

一只手忽然握住了她。

&ldo;我在你身后，&rdo;周宇说，&ldo;但是现在没法过去，我一动怕这些支撑物要塌。&rdo;

&ldo;你受伤了吗？&rdo;朱谨紧紧回握住对方的手。

&ldo;都是擦伤，问题不大。&rdo;周宇稳稳地答道。

掌心依然十分温暖，周宇用力握了握朱谨，朱谨这才放下心来。

&ldo;那就好。&rdo;她说，黑暗里眼前像蒙了一层纱布什么也看不清，&ldo;怎么回事，陆……陆启文自爆了吗？&rdo;

&ldo;应该不是，爆炸是从上面发生的，而且终极指令只是自毁，没有自爆功能。&rdo;

周宇试着动了动，只觉得浑身都疼，支撑物并不很牢靠，他一动不敢动，可心里却莫名庆幸。

&ldo;秦逸？&rdo;他试着对着耳机呼唤，&ldo;秦逸？&rdo;

耳麦那头没有声音，也许通讯频道在爆炸里又出了故障。周宇缓缓晃了下脑袋，随即咬住牙齿。

不行，必须让其他人尽快找到他们，希望定位系统没出问题，他暗想。

&ldo;秦逸也来了？&rdo;黑暗中朱谨问。

&ldo;嗯。&rdo;

&ldo;你……没有去研究所。&rdo;

周宇注意到朱谨说的是肯定句。

&ldo;没有。&rdo;他答道。

朱谨顿了一会儿，有些事在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心里渐渐生出一种讲不明白的疼痛。

&ldo;你们知道陆启文是ai了，所以在调查他？&rdo;

黑暗中周宇看不清朱谨的表情，但他宁可不看；如果看了，他一定没法继续说下去。

&ldo;没错。&rdo;

朱谨浑身冰冷。

&ldo;所以那句口令……你在有意逼他说出来？&rdo;

陈可可已经死了，唯一知道并且能有效说出口令的只有陆启文自己，事情到了现在，朱谨无法不明白周宇当时的意图，可她仍固执地想要听对方的回答。

周宇只是沉默，不知过了多久才说道，&ldo;没错。&rdo;

周围凉飕飕的，也不知道是通道里本来就很冷还是什么，朱谨只觉得血液都冻住了，她坐在地上，觉得荒谬可笑。

一个察觉到不对却心怀侥幸不向教官上报，一个苦心孤诣和人类斗争了上百年最后却自愿毁在人类手里，朱谨不知道是该笑自己还是陆启文。

&ldo;你利用我？&rdo;朱谨问。

周宇没有回答。

&ldo;你知道陆启文对我……所以故意挑起那些话题，利用我让他亲口说出口令。&rdo;朱谨轻声说，觉得自己仿佛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ldo;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rdo;

交握的手一动不动，像是凝固了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周宇说道，&ldo;对不起。&rdo;

&ldo;不要和我说对不起！&rdo;朱谨的手指抽搐了一下，却没有挣脱周宇，&ldo;我不是气自己被利用！我……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只要你觉得我是一个合适的搭档！&rdo;泪水溢出眼眶，很快浸透了领角的一小块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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