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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怎么可能，我现在手上有四个课题，至少要等到三十五岁才能挤出时间谈恋爱。&rdo;

李文森摆了摆手：

&ldo;你问了他是谁吗？&rdo;

&ldo;又不是我的交往对象，我为什么要问他是谁？&rdo;

乔伊又翻了一页书：

&ldo;那个自称是你男朋友的男人对你的穿衣风格和饮食习惯相当了解，他知道你只吃菜叶不吃菜杆，也知道你只喜欢吃炸脆的鱼骨头不喜欢吃鱼，他甚至知道你喜欢把蔓越莓饼干加到番茄酱里……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rdo;

&ldo;这不奇怪，几乎全研究所都知道，去年我刚来研究所的时候，为了餐厅里没有炸鱼骨头的事和沈城在他的办公室里打了一架。&rdo;

沈城是整个研究所的所长，风度翩翩，能力卓越，相当年轻有为，同时也……相当冷酷无情。

但不知道为什么，李文森对上他，就像水和火相撞，不是要升华，就是要湮灭。

李文森说：

&ldo;我还以为只有你不知道……他还说了什么？&rdo;

&ldo;他言辞中隐晦地透露了他上个星期和你第一次约会时的美好感受，而等待那一次约会他也等待了一个星期，所以在他的意识里，你们的关系应该是两星期前建立的……&rdo;

&ldo;等等。&rdo;

李文森忽然抬起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下了：

&ldo;他在电话里和你说，他上周和我约会？&rdo;

&ldo;他没有明说，毕竟这是违反科研所规定的，但我听得懂他隐晦的表达，人心里在想什么，会通过口误表达出来。&rdo;

乔伊低头俯视着她：

&ldo;那么，文森特，你告诉我，你上星期出去约会了吗？&rdo;

&ldo;约了。&rdo;

李文森低头把她从沙发底下捡出来的书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摞，没去注意乔伊脸上的表情：

&ldo;上星期沈城约我在研究所附近一间极其高档的咖啡厅见面，然后我们两个因为耶稣到底有没有孩子的问题，在那里大打出手，我把咖啡泼在了他脸上，他把蛋糕扔到了我头上……&rdo;

乔伊：&ldo;……&rdo;

他就不应该对她抱有任何期待。

李文森的世界里没有爱情，她全身心都放在虚无缥缈的地方……比如耶稣有没有孩子。

她把最后一本书按首字母顺序放在书架上，站起来拍拍手：

&ldo;他就在电话里说了这些？&rdo;

&ldo;不止，他还向我念了一首很长的情诗，托我转告给你，大概是这样‐‐&rdo;

乔伊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艰难地开口了：

&ldo;你是我的缪斯，是我的女神，是我的坦妮特，是我灵感的源泉。你曼妙的身材，如同极地的火焰，你明亮的眼神，使我想起湖水、山丘、风，与雪。你只要失踪，我就坐立难安，你如果死亡，我也将就此长眠。而我思念你的心，就像黑夜里闪亮的电灯泡，只要供电，就永不熄灭……&rdo;

李文森：

&ldo;够了你别念了。&rdo;

乔伊立刻停下：

&ldo;我也不想念，我已经删了很多了，但是里面每一句，仍旧在挑战我的审美底线。&rdo;

&ldo;这么鬼斧神工的语言表达力，应该不是研究所里的人。&rdo;

李文森抱着手臂蹲在沙发边，若有所思：

&ldo;会不会是declerabault&rso;s症候群？神学院上星期还有一个女学生，坚持说耶稣是她的男朋友，神圣的孩子将会从她处女的身体里诞生，成为下一任基督……现在正在我一个研究生手下接受治疗，不过我觉得她好不了。&rdo;

declerabault&rso;s症候群，俗称情爱妄想症，拥有这一类症状的人，他们想象某个人是他们的恋人，甜言蜜语，甜言蜜语，甜言蜜语……在日复一日的强调和重叠里，逐渐模糊了幻想与现实的边界。

乔伊没有说话，不过李文森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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