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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第1页）

而我已经看到殷希声抱着衣物站在了后面，他眼光很好，挑出来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套，他把它们就抱在手里，站在帘钩旁边，冷冷地看着叶鸣蝉。

叶鸣蝉的警惕心不至于发现不了殷希声，但他就是假装毫无所觉，一双眼睛只看着我。

我?我只想离这两个男人十万万八千米远。

第89章五位数

观颐

没想到，终究我还是错看了殷希声。我把他当朋友，他?他把我当儿子。

殷希声把我往桌边推了推：&ldo;去用早膳，这几日天冷，把那碗姜汤也喝了。&rdo;

我&ldo;哦&rdo;了一声，殷希声才把目光转向叶鸣蝉：&ldo;我和他谈谈。&rdo;俨然是一副老父亲的模样。

我是在不喜欢姜味，皱着鼻子憋着气，小口小口地抱着碗喝，姜汤又辣，简直是双重折磨。

但显然叶鸣蝉的考验比我严峻得多，殷希声当惯了家主，威严架势一摆起来，也是很吓人。

我是很有闲心看热闹的，只是难为叶鸣蝉要遭这样的无妄之灾。

我在看叶鸣蝉，叶鸣蝉也偷眼来看我，殷希声不满地&ldo;啧&rdo;了一声，错开一步挡到中间：&ldo;德音，把小楼带出去。&rdo;

我茫然地&ldo;欸&rdo;了一声，被德音半拉半拽地往外带：&ldo;楼公子，走吧走吧。&rdo;

&ldo;哪儿去啊?&rdo;我问。

&ldo;哪儿去都好啊。&rdo;德音低声在我耳边说，&ldo;您看不出来呐?主人这是要好好难为难为叶公子，您在那儿，可不得心疼，叫主子怎么下手?&rdo;

&ldo;不是啊。&rdo;我抬腿就要往回走，&ldo;我得看着。多好玩儿啊。&rdo;

德音嘴角一抽，把我拽回来往门外拖：&ldo;您还是这么…有趣，但可别，当着您的面，主人下不了狠手。您不知道，主人当年追求主母时候被难为成了什么样子，看着少主是没这种机会了，逮着了您这一个，主人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rdo;

我恍然大悟，不由得同情起叶鸣蝉来。无妄之灾，真的是无妄之灾，最惨还是没人同情叶鸣蝉，个个都兴奋地搓着手准备给他来个狠的。真是无妄之灾。

我被塞到了门外，德音关门前说：&ldo;您往衔杯街去，今日是金樽节，绿蚁醅有整日的店庆，从早到晚，您去了就有人接待。不要贪杯，我这头还有些事，就不陪您一道了，稍后再去接您回来。&rdo;德音顿了顿，补充道：&ldo;主人整治完叶公子以后。&rdo;

我委委屈屈地看着殷府大门在我面前关上。连德音也变了，他变得对我好粗暴，甚至在我面前也不在意称呼了，还会教训我了。果然是殷恒光不在了，殷府众人就都拿我当孩子养么?我是青春靓丽，但我不是童颜不老吧?

最过分是，让我往衔杯街去，至少也告诉我衔杯街往哪个方向去吧?

好在金樽节大约也算深州的大节日，顺着人流总不会错，等到被人山人海裹挟到衔杯街时，绿蚁醅门前的人群才真的是吓了我一大跳。多亏绿蚁醅派出了不少伙计在门外维序，挤还是很挤，但好歹留了一条进店的通路。

我一步跨进门，正好和一个高大男子擦肩而过，他手里提着东西，用靛蓝布料包着，但那独特的香气还是从布眼里使劲地钻出来，往我鼻腔里头冲。

&ldo;好香。&rdo;我吸吸鼻子，问掌柜：&ldo;那是什么?&rdo;

&ldo;楼公子来了，快去备桌。&rdo;掌柜转头吩咐完，才回答我的问题：&ldo;回楼公子，那是客人定的药酒。&rdo;

&ldo;还有吗?&rdo;我问。

&ldo;药材是客人自带的，酒也都被提走了。&rdo;掌柜说，&ldo;是药三分毒，药酒毕竟有正经用途，也不是随便可以喝的，楼公子体谅。&rdo;

可那味道真的很诱人，醇厚的酒香中缠绵着药材的清苦，可想而知其滋味。

我问掌柜：&ldo;那是什么客人?&rdo;

&ldo;绿蚁醅有规矩，客人的身份不能问，也不能说。&rdo;掌柜的神情颇有些为难，还有些庆幸，&ldo;也亏这笔是人尽皆知的生意，否则您这一问就是在难为小的啦。那是景州贺氏的单子，贺氏年年要从殷氏订药酒，用的药材都是贺氏本家送来的上品。您别看拿拿走的就几小坛子，贺氏的药，殷氏的酒，那一坛，可不是真金白银能计的价。&rdo;

掌柜一面说着让我别打药酒的主意，一面又把那药酒夸得地下有天上无，我越听越馋，只能强迫自己转移话题：&ldo;贺氏是做药材生意的?&rdo;

&ldo;贺氏医药传家，也算是景州一霸了。五十州府，天下万民，哪个能保证自己没病没灾?都仰仗着贺氏绮户堂救命呢。&rdo;

药材原本也是暴利行当，奇药难求，良医更难得，卖奇药的良医…难得难求到什么地步不好说，富有到什么地步，更是不敢想。

我突然想起：&ldo;那转朱阁，又是谁家的生意?&rdo;

掌柜摸摸鼻子：&ldo;这个小的也不知。五十州有句话：&lso;贺氏医药殷氏酒，月转朱阁无人收&rso;，说的就是这三家大商，只一个转朱阁不明归属，神秘得很呐。&rdo;

我原本不是非要刨根问底不可，便也不再多问，奈何先前人海中挣扎太久，又和掌柜说了这么半天话，我才坐下来，德音就找上门了。

&ldo;我一口还没喝呢。&rdo;我说，&ldo;等等走，等等再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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