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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燕岁最后拨了一次景燃的号码，那&ldo;暂时无法接通&rdo;的机械女声在听筒里，有如根根尖针在捅他耳膜。刺痛感直达大脑，燕岁感觉太阳穴里有个熊孩子在蹦蹦床，一突一突地顶出他额角。
深秋的东南沿海城市是冷的，如果没有剪掉头发的话，可能会暖和一点儿。或许是燕岁步履蹒跚，摇摇欲坠，也可能是他剪裁合身的昂贵西装显得他不是什么坏人，所以旁边正在打烊的甜品店姑娘走了出来，试探着问他。
&ldo;那个，你还好吗?&rdo;
燕岁想说，我一点都不好。
&ldo;我……&rdo;
&ldo;你想进来喝点热的东西吗?&rdo;姑娘微笑，&ldo;天太冷了，对吧。&rdo;
对的，是因为天太冷了。
他冰凉的手攥成拳头，试图留住掌心的那点暖意。
&ldo;好。&rdo;燕岁点头，&ldo;谢谢。&rdo;
汀汀!
甜品店玻璃门的风铃快乐地吆喝了两声。
甜品店里鹅黄色的顶灯还亮着，只亮收银台顶上那个，因为他们在盘账准备关门。收银台那里站着个年轻的男人，&ldo;刚刚就看见你走路有点不对劲儿，我们以为你是喝多了，结果走近了后看你可能是不太舒服，需要我们叫个车送你去医院吗?&rdo;
姑娘同样投来担忧的目光。
燕岁努力地微笑了一下，&ldo;谢谢，我……我还好的，只是今天有点累。&rdo;
&ldo;原来如此，我们盘账还要一会儿，你坐着休息一下吧。&rdo;年轻男人说完，姑娘笑吟吟地凑到他旁边，两个人耳语着什么。
应当是一对小夫妻或者情侣，一起经营着甜品店。
燕岁看见桌角有一个点单的二维码，他扫了之后需要注册昵称和生日等等东西，还没忙活好，姑娘已经端了杯温热的柠檬蜂蜜茶。
&ldo;谢谢。&rdo;燕岁礼貌地颔首。
姑娘笑着摇摇头，&ldo;你说了太多次&rso;谢谢&lso;啦。&rdo;
终于燕岁发现，甜品店的墙上还贴了个直接可以付款的二维码，他才放下心，安心地喝着热茶。
酸甜适中的柠檬蜂蜜茶从喉咙一路滚入胃里，路过胸腔的时候，顺便加热了一下心脏。
燕岁觉得好多了。
接着，他终于成功进入桌子上二维码的小程序点单界面，按照蜂蜜茶的价格扫了墙上的付款码。然后起身，&ldo;真的很感谢，我先走了，抱歉打扰你们关门了。&rdo;
&ldo;哦没事的。&rdo;姑娘说，&ldo;你真的还好吗?你脸色很差，有没有什么朋友可以来接你呀?&rdo;
&ldo;那我再……试着打一下电话。&rdo;燕岁重新坐下。
大抵燕岁的状态实在有些令人忧心，面容都泛起了病态，姑娘扯了扯男生的袖子，示意他也说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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