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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谁?我和夏可心?」程寅摇头,「其实也没有什么,夏可心很敏锐,她发现了一些我没注意过的问题,来找我讨论。女生果然在某些方面,比我们细心很多。但我不太确定,这种事适不适合对公司外部的人说……」
我撒娇,嘟嘴卖萌,「你就说一下嘛。」
他犹豫一会,故意冷硬说:「不行。」
我换个方式,以称兄道弟的姿态强行搭上他的肩,「犹记得当年,你为我两肋插刀,我为你奔赴刀山火海,咱们情比金坚,义比天高,约定好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区区一桩小事,有什么不能跟你兄弟说的呢?」
他淡淡瞥我,把我的手推开,「就是不行。你别这样,待会手痠。」
我露出阴险眼神,冷笑问:「你说不说?」
他一个「不」字,狠狠将我打回票。
可恶,我本来并没有真的很想知道,但看他和学姐保密成这样,却勾起我的好奇心来了。
男人最怕女人掉泪,一种是心疼,另一种是觉察出事态已脱离控制而感到无能为力,最无情的那种则是──他们单纯觉得很吵又很烦。
总之,我猜程寅是怕我哭的。
我狠狠拧了一把大腿,疼得差点昏过去,红着眼眶看他,一字一字泣诉:「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程寅抖了一下,很快把话一五一十说了。
夏可心学姐对菸味很敏感,办公室里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淡淡菸味,稍一留意便能发现那股味道来自萧智煊身上。她没有其他较熟的同事能谈此事,因此曾私下问过程寅,萧智煊的菸癮很大吗?程寅想了想,萧智煊爱用某牌的木质香调男性香水眾所皆知,菸味倒是鲜少闻到,儘管公司有提供吸菸室,但他没看过他抽菸,也无法想像那画面。
学姐继续观察,发现萧智煊并不如外表给人的印象那样自信从容,他偶尔会静静地坐着发呆,什么事也不做。若有人上前攀谈,才摆出健谈的模样高谈阔论,做出对一切游刃有馀的模样。
夏可心知道,没有人活在这世界上是不遭受苦痛的,每个人都正承受着若干压力,差别只在于各自的苦并不相同。
「后来她发现,萧智煊在一些作业系统上似乎动了某些手脚。」
我惊奇地咦了一声,程寅又说:「她没有动手修復,只是持续观察,刚刚便是找我讨论是否向上呈报,因为……她怀疑萧智煊可能想做出什么对公司不利的事……可能是,对外洩露核心技术或什么的。」
我诧异地看着他。
上一次,萧智煊是在我们结婚前,大约是我二十七岁的时候离职的。但现在我才二十三岁啊。
程寅和萧智煊不在同一组,所以职务是分开的,彼此并不会很清楚对方的内容与进度,若同组组员存心包庇,互相掩护不法,确实有可能拖延东窗事发的时间。
难道是因为这次多了一个学姐进组,萧智煊的不法行为才会这么早被发现吗?
这跟后来程寅的死,会有关係吗?
洗完澡,我打了几个喷嚏。加快速度吹乾头发的同时,我警觉意识到,这一整天下来打喷嚏的次数,似乎有点太多了。
难怪总觉得身体笨重,脑袋昏沉沉的,可能出现感冒前兆了吧。我放下吹风机,把长发夹起来,摸摸额头和后颈,温度好像还很正常。
别说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只要洗完澡,是死都不会出门的。还是随便吃点药把症状压下来,就去躺着吧,至于需不需要请假,隔天的事等隔天睡醒再说了。
敲敲程寅房门,门板开啟后我无精打采问:「你有感冒药吗?我的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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